“赵马,这事我记住了!”王贤虽然说话时候没什么怒气,但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要秋后算账。
神棍不想说话,只是把眼泪咽到肚子里,这下他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弄来弄去,自己里外不是人了,太憋屈!
“先随我去寒舍。”王贤道,“几位还没吃饭吧?”
“确实没有。”李承乾道。
“那还等什么,走吧。”王贤做一个请的姿势。
李承乾同王贤先行离开,其他人跟在后面。
薛仁贵从院边树干上解下自己大肥马的时候,肥马尾巴一翘,给蝗神庙的院子上了一堆肥料,顿时,一股马屎气味飘散开来。
李清清翻个白眼,把李承乾的马解下来,赶紧牵着离开,这大肥马不知道是不是偷吃了什么怪东西,拉的屎奇臭无比。
“你这憨货,吃屎了吗?”薛仁贵佯装生气,拍一下马屁,拍得很轻,轻的大肥马想要轻吟一声,“对不住啦,这憨货是我没管教好。”
马又不是人,随地大小便是很正常的事情,加上薛仁贵态度很好,也没人对此有太多怨言,只是这气味实在是太大,众人作鸟兽散。
所有人走后,只留下神棍赵马一人在蝗神庙的院子里风中凌乱,风里没有诗句,有的只是臭的让他脑子发昏的马屎气味。
“我……”赵马欲哭无泪,他捂着鼻子,去收拾马屎。
“县令如何称呼?”李承乾道。
“我叫王贤。”王贤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李承乾问。
“赵马在山腰大喊一声,我听到了,就来了。”王贤道。
“你不要骗我,你分明是从远处赶来的,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没办法,王贤只得如实回答:“是赵刺史派人通知我的,我听闻您在蝗神庙,第一时间就来找您了。”
几个通知王贤的人连忙认错:“我们不是故意要跟踪您的。”
薛仁贵嗤之以鼻,他敏锐地感觉到,暗中保护李承乾的,大有人在,这几个人远远吊在他们三人后面,他其实早就知道,只是没有管他们而已。
“没事,赵刺史他也是有心了。”李承乾道,“你们就先回去吧,跟着我也没什么事做。”
“那我们几个就先回去了。”
“去吧。”李承乾道,“王贤,说说吧,这里治蝗到底是什么情况?”
王贤叹口气:“哎,这还不明显吗?我叫不动人,自己上去挖了,不过,我挖地可是一把好手,想当年,我小的时候……”
“打住打住,我不是要听你吹嘘自己农活干得好的,我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么相信蝗神。”
王贤神色黯然下来,他目光无神,陷入回忆:“你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我们这里,以及再往东的区域,这蝗灾啊,比其他地方要多要厉害,别的地方爆发一次,我们这起码两次。我们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无能为力,是不得不信那玩意啊……”
听到王贤这么说的李承乾,也是无奈叹气。
未知苦处,不信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