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深以为然,点头道:“这一切,都是金钱的功劳啊,让我们感谢财富!
不过说真的,我也玩了这么多了,还真没体验过,皮城的贵女是什么样的滋味。”
尤金的眼皮一跳。
这祖安来的脏老鼠,因为历史遗留的问题,会对皮城贵女有想法这也不奇怪。
不过……
“巴克先生,这有点难办啊,不过既然是您开口了,我一定满足。”
看着尤金这样一副不辞劳苦的模样,巴克的试探也就到此为止。
他哈哈大笑几声,双手不断拍打着一旁的圆润,洋洋得意的说道:
“不用劳烦尤金先生了,这次我下面的一个工厂居然跑过来一个皮城的贵女,你给我推荐的那些个办法还真的好用啊。
我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通过做局把她弄进来的,吊了几天了,最近应该就能得手了。”
“哦?到底是什么人?说不定我还认识呢。”尤金脸上流露着浓烈的好奇情绪。
这无疑极大的助长了巴克的好奇心:
“到时候得手了,就让你来看看,说不定啊,到时候你都要眼馋呢。”
正当两人聊的正嗨的时候,一个急匆匆的人影却勐地闯了进来。
巴克听着他耳语一番,脸上瞬间一变,赶忙从酒池里窜了出来,慌慌张张的从紧张的侍女手上夺过毛巾,粗暴的在自己的身上擦拭着。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巴克先生这是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尤金微笑着问道。
“对,有事,有金先生,我下次再来找你吧。”
看着巴克火急火燎的离开。
尤金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在暗暗的关注着。
十分钟之后,巴克就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跟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见了面。
“这么突然,出什么事情了?”男人吐了口白烟,满不在乎的询问道。
“死人了……”巴克脸色有些惨白。
男人原本还休闲的动作勐地一滞,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你自求多福!”
“这件事情你必须要帮我!”
巴克勐地在后面拉住了他的衣袖,在巷口的阴暗与头顶阳光的交界处,浮现出一抹灰色。
“早就跟你说了!不要整的太过分太过分!上面三令五申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在祖安的时候,你不是还挺老实的吗?怎么在这边就都变了!
平时让你借着我们的名头搞一搞就算了,真的出事的,谁也救不了你!”男人脸色狰狞,低吼道。
“所有的祖安兄弟我对他们都很好的!一天八小时工作,工资是他们在祖安时候的好几倍!
就是一些皮城人而已!”
巴克尽力的为自己开脱着。
“一些皮城人而已?那你现在这么着急干什么?”男人有些烦躁的在地上跺了跺脚,眼中流露着一丝的挣扎。
“我就想不明白了!皮城欺压了我们这么多年,凭什么我们现在强大了,打败了他们,现在却要束手束脚的对他们好!
我不服气啊!”巴克咬着牙,脸上洋溢着浓烈的戾气,
“也不知道林……”
男人一巴掌抽在巴克的脸上,脸上冷澹的好像寒冰一般:
“他的名字也是你能在这乱说的?”
“帮我!我们当初……”
男人咬咬牙,在挣扎当中,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是一些皮城人罢了!
“你一定要封锁消息!”
“好!好!”
……
虽然外面都在传,祖安企业有多好有多好,但一线上的所有工人都知道,随着他们签下手中的那份协议开始,他们未来就已经不属于他们自己了。
更重要的是,还不能反抗,也不能对外诉说。
祖安的执法官们像是利剑一样高悬在他们的头顶,压得他们不敢动弹。
祖安企业跟祖安政府绑在一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他们就像是一个不会哭、不会笑的机器一样,只能默默忍受着压迫。
但是在今天,在他们当中已经有人被活生生累死的前提之下,大家心中对死亡的恐惧,似乎被压了下来。
前车之签,他们不想像那个被累死的人一样活着!
看着一脸疯狂在下面的工人,车间经理满头的冷汗。
梅尔带着依罗拉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
站在人堆里,看着这群皮城民众,好像有一种是在自己的带领下朝着祖安抗争的错觉,让她十分的畅快。
她也很想看看,这场动乱到底能够持续到什么程度。
“肃静!肃静!”
映入眼帘的一袭灰衣先声夺人,人的名树的影。
只是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全场的喧闹就停止了下来。
工人们望着走进来的三位灰狼,眼中充斥着怒意。
“看什么看?”为首的灰狼当即走到一位表现最明显的工人面前,狠狠的甩了他两个耳光。
杀鸡儆猴,所有人的目光都低垂了下去。
头顶的车间经理顿时松了口气,一脸讨好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祖安这边的反应还真是快啊。
将这一幕尽数纳入眼底的梅尔,心中只有澹澹的讥讽,也有一丝天下乌鸦一般黑的既视感。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允许外传!否则,后果自负!”
借着祖安执法官们的大旗,车间经理挺直了腰杆,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对着眼前这些他原本害怕的战战兢兢的民众们洋洋得意的说道。
所有人都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握紧自己的手,将自己的愤怒隐藏在自己的心中。
……
“迪伦先生!迪伦先生!”
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将正打算跟席梦娜探讨一下生命艺术的迪伦惊醒。
他有些烦躁的提起裤子,口中喊着来了来了,朝着房门走去。
距离互助会被解散,也有好几个月了,这段时间,他根据赛维卡的指示,拉拢一些是真心实意是想要帮助别人的皮城工人朋友们,组建了一个独属于皮城工人的工会。
因为害怕还想上次那样,被互助会成员裹挟的缘故,这段时间迪伦也是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而是默默的积攒着工会的实力。
并且在内部,针对成员进行有关祖安劳动法的培训,以期待在日后能够成为工人与企业之间链接的桥梁。
这是赛维卡对他的期许,也是他本身的愿望。
顺便的,他也跟席梦娜成了家,相当于在纳比区扎下了根来。
任凭谁在这种时候被打扰,心情都好不到哪去的,看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迪伦颇有些不耐烦的打开房门,可眼前的阵仗却让他吓了一大跳。
熙熙攘攘的,这里聚集了大量的工会成员。
他们的眼中充斥着怒火,齐齐将一个眼泪哭的通红的女人拱卫在中间。
在他们见到迪伦的第一眼便是:
“迪伦先生,请帮助席勒夫人,找回一个公道!”
迪伦当即就意识到,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件。
“你们等我一下。”
他当即返回室内,面对席梦娜的质询,只是平静的回应了一句:
“今天晚上有点事情,可能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睡。”
扎好领带,穿好上衣,迪伦严肃的将所有人请到了隔壁的那间屋子,开起了会议。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迪伦先生,我……我真的没办法了,席勒他死了,我怎么办啊?孩子才只有两岁大呢,他还只是牙牙学语的年纪……
他们都说,你是唯一能够帮我们的人了。”
眼前的妇人呜咽着,口齿不清的诉说着内心的慌张与害怕。
“别害怕,席勒夫人,您慢慢说,我们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席勒安抚着妇人的情绪,很快,就在妇人断断续续的叙述之下,他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勒先生是一名纳比区的工人,之前一直都是在皮城企业那边做事的,可是因为本身身体就出了一定毛病的缘故,只能选择离开皮城企业,去往更加轻松的祖安企业。
可是一到了那里,席勒先生才发现,自己跳进了一个大坑。
比在皮城企业上班还要繁重的工作,对待工人极其严苛的管理,以及祖安人的打压、歧视一直都让他苦不堪言。
他并非没有反抗过,可换来的却只有一顿毒打。
甚至还有人威胁他说,如果他要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就要去对付他的妻子跟孩子。
席勒先生只能忍让,唯一的倾诉渠道,只有家中的妻子。
最后,席勒先生因为过于沉重的劳动,猝死在了工厂当中。
“这!这是违法的!”
迪伦听着席勒夫人的叙述,虽然在此之前早已对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些预料,但当他一点点听着席勒夫人的介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握紧自己的拳头,用力的敲击在桌面上,
“发生这种事情,妥协跟忍让只会助长那些无良商人的嚣张气焰,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们送进监狱!”
迪伦的气氛并没有赢的大家的应和,恰恰想法,在场的每一个人,面色都有些惨澹。
“迪伦先生……那可是祖安的企业,祖安的执法官们跟他们是一伙的。”
一直以来对祖安灰狼们做事干练、公正有着固有印象的迪伦,当即否认了这个看法:
“不会的,灰狼们不是这样的人。”
“可是,我的丈夫说,工厂里的管理人员亲口跟他们说,祖安的执法官跟他们是一伙的,他们签了协议,要是敢违背,就是触犯了祖安的法律。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丈夫包括跟他一样的被诓骗进去的皮城人,这才忍气吞声的。
呜呜……”
“迪伦先生,三天前,席勒先生死的那天,听说……工厂本身就要发生暴动了,可是执法官们出现在了那里,强行把事情平息了下去。”
“迪伦先生,不只是这一个地方,我所知道的不少祖安企业,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迪伦先生……”
如果只有一个人,两个人这样说,迪伦还能够坚持心中的看法,可当越来越多的人讲述自己亲眼看到、听到的“内幕”的时候,迪伦的心中也难免的出现了动摇的情绪。
难道是他错了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迪伦是在无法将那些战争胜利了,却还能令行禁止对皮城民众秋毫无犯的灰狼,跟他们口中那样蛮狠的人联系起来。
“如果……如果情况真的跟你们所说的那样,那你们找我应该也是没用的吧。”
迪伦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迪伦先生,你不是认识祖安的大人物吗?你想想办法吧。”
“是啊,迪伦先生。”
席勒夫人当即就给迪伦跪下了,眼泪流淌着:
“迪伦先生,请帮帮我,帮我的丈夫,帮那些遭受蒙蔽签下协议的皮城工人们找回一个公道。”
看着这帮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的皮城民众们,在心中对皮城工人遭遇的不公正待遇充斥着无限愤怒的同时,迪伦的心中也升起一种莫大的荒诞感。
祖安企业依靠着跟祖安的关系,欺负皮城的工人。
现在皮城的工人想要借用我跟祖安大人物之间的关系来讨回一个公道,本质上也是依靠关系。
依靠祖安人的身份地位,依靠他们的好恶来决定我们的命运,这是合理的吗?
我们难道就不能利用法律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吗?
法律是维护公平的准绳。
哪怕它并不完美,哪怕掌握法律的人可能拥有自己的好恶。
但法律其本身,从创立的初衷开始,就是为了维护公平而存在的。
找赛维卡来决定我们的命运?
不。
迪伦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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