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秦白川沉下脸来,屏着气扫视着面前五花八门的不良人群,缓缓吐出三个字。
“谁干的?”
“她。”孙皓然冲刚刚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的那位抬抬下巴。那女孩看着脸色比阎罗王还恐怖的他,竟开始颤抖起来。
“多少岁了?”
“…19。”
“成年人了。你应该知道袭警的后果有多严重。”秦白川冷着脸,声音也是冰冷没有感情,“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七条以暴力、威胁方法阻碍国家机关工作人员依法执行职务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罚金。”
“三年?”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群人,瞬间恍若惊弓之鸟,三年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没有人喜欢无缘无故在里面浪费三年的青春。
那女孩瘪着嘴,眨巴眼睛,泪水蜂拥而出,冲化了她那不防水的眼线,那个样子又好笑又可怜。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挡在门口的,我只是推了一下,一下而已……”女孩抽抽搭搭的解释,眼泪像两条黑色的蚯蚓在脸上蜿蜒。
可秦队没有什么同情心,尤其是让自己下属还受伤的人,于是又加了一句,“对了,罚款要多罚一点,大鹏的医药费要有人报销。”
“是,秦队!”
“王副,你又用了我这边的人,还负伤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行。改天请你们喝酒,把他们带进去!”王副队拿开他的铁爪子,押着那群妖魔鬼怪进去了。
吃过午饭,碰头会就在办公室里临时举行。
“现在来分析一下这件案子,小高,你来把整理出来的现有信息告诉大家。”秦白川坐在椅子上,翘着腿说道。
“是,队长。”高昱立刻站了起来,整理衣摆,自信满满的走到写满了字的白板边。
拿起教棍,高老师开始讲课了。
“2009年1月30日,我局接到报警电话,报案者说龙南路幸福小区2楼15号房间,发现了两具尸体,为一男一女,经初步调查,两人是夫妻关系。”
“死者李永昌,男,53岁,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方式自缢。曾就职于万象汽车制造厂技术工人,两年前因操作失误被厂里辞退,此后一直空闲在家,没有工作。此人脾气暴躁,喜欢喝酒,且酒量不小,酒后会打人,偶尔也要去红灯区找小姐,最近一年疯狂迷恋彩票。”
“死者张春艳,女,51岁。死因机械性窒息,死亡方式扼喉,凶手已经查明,正是她的丈夫。生前在汽车制造厂食堂给工人们做饭,据邻居反应她生性懦弱,丈夫没了工作后,一直是她养着,就算丈夫家暴她,出去找小姐也是不闻不问。”
“两人的人际关系就目前来看比较简单,邻居之间认识他们的都比较少,暂时没有看出仇杀的可能。双方年纪较大,家境贫困,情杀的可能性也不大。”
“杨法医解剖了尸体,没有发现致幻剂的成分,李永昌所喝的酒也是普通的二锅头。酒并非真酒,含有不少的酒精,长期性喝这种掺了酒精的酒,会让人头痛、失眠,意识浑浊,性情大变。也许李永昌脾气暴躁跟这个有一定的关系。两人的死亡时间均在1月21日晚上,张春艳是九点半左右,李永昌在九点40分左右。”
“结合屋里被翻动的迹象和被擦掉的指纹,还有厨房沟槽发现的泥巴,李永昌的死基本可以定性为谋杀,再被凶手伪装成自杀现场。秦队,我说完了。”
“很好,你坐下吧。”
高昱坐好后,李承小声的对他说:“表现的很好。”
看着那竖起的大拇指,高昱比幼儿园里得到老师发的小红花的小朋友还要兴奋。
“谢谢承哥!”他也小声的说。“我会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