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四人重新聚在了一起,可是因姜妱答应严水寒求婚一事,使得四人之前的关系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唯有姜妱毫无察觉,继续充当着其他人之间的调和剂。
之后,四人继续在清河镇游了一阵,才回到各自的地方休息。
此时,夜已深,郭牧的心里如同打翻了调料瓶一般,横竖不是个滋味。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目光不时看向隔壁,那里乃是姜妱休息的地方,心想不知道她有没有睡下?
既然睡不着,郭牧决定不睡了,他站起身,缓步来到屋外。
此时,清河镇因大多数人进入了梦乡,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喧嚣热闹,突然变得十分冷清,正如郭牧的内心一般。
他望向前方,那是一条长长的大街,望不到尽头,只能看到大街没入了漆黑的夜色里。
正在郭牧看得出神时,一道老人的声音从郭牧的身后响起,“仙人,你还没睡下呀?”
郭牧转过身,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赫然是清河镇的镇长。
郭牧微微点头,回道:“镇长,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您不要仙人这般称呼我了,我可承担不起。”
镇长见郭牧毫无架子,心里亲近几分,笑道:“那好,你救了老夫一命,既不能唤你仙人,那就唤你恩人好了。”
郭牧可不是这个意思,本欲再说话,却被镇长及时阻止,“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一个老人家都不介意,难道你一个年轻人还这么介意吗?”
郭牧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对称呼的问题纠缠不清,而是问道:“镇长,时至深夜,您为何也没有入睡呢?”
镇长干枯的脸上浮现出满满的笑容,眼睛里满是清河镇,看待它如同看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他回道:“老夫是高兴啊,在短短数日,清河镇又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好,故难以入眠,想要趁机再好好看看。”
对于镇长的心情,郭牧能够理解。
“而这一切都是拜恩人及你的同门所赐,老夫感激不尽。”镇长说到这,竟躬身向郭牧行礼。
郭牧赶紧将老者扶起来,摇头道:“你们已经感谢过我们了,况且对于我修仙之人来说,救人水火乃是分内之事。”
镇长连连点头,随后邀郭牧一同漫步在大街上。
两人走了几步,镇长突然问道:“恩人既然为中州派的弟子,可否知道司奉天?”
这个名字传入郭牧的耳朵里,令他心里一惊,没想到司奉天的大名不仅传遍了整个修真界,连这凡间的一个小镇都有人知道。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郭牧越发地对其感兴趣起来。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师兄!”
听闻,镇长欣喜异常,道:“如此真是太好了,烦请你转告你的师兄,让他务必来清河镇一趟。”
郭牧摇头道:“恐怕要让您老失望了,师兄早在十八年前就羽化登仙了,再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得知这个答案,镇长不禁有些失落,感叹道:“看来他们终究是无缘啊!”
此话让郭牧不解,镇长口中的他们是指谁?
还未待郭牧相问,镇长主动说道:“你既然是司奉天的师弟,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我不想她的付出随我一起埋入地下,永生永世不得人知。”
镇长越说越离奇,让郭牧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选择倾听。
如此,镇长开始慢慢讲起了一件陈年往事。
“二十三年前,一名女子孤身一人来到清河镇,一呆就是五年。她每天都会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站在一棵柳树下,面朝西方,一望就是三个时辰。除此之外,她每天都会帮助镇民做很多好事。”
“对于她的这种异常行为,老夫曾经主动问过她,她透露得不多,只说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想通过做些好事来弥补自己的过错,至于站在柳树下,乃是为了等中州派一个叫司奉天的人,因为她曾经说过,会选择一个离他近的地方等他,一直等到他出现为止。”
听到这,郭牧忍不住想要知道这痴情的女子是谁,问道:“那您可知道她的名字?”
镇长摇了摇头,“老夫问过她,她没有告诉我,老夫看得出来,她是深爱着那个叫司奉天的人,才会每日毫不间断地做着同一件事。只是不知道为何,十八年前她突然离开了这里,从此再没有出现过。因为她确实为我清河镇做了很多善事,老夫心有不忍,故而将这件事告诉你。”
郭牧为女子的所为深受触动,心中同时想到些什么,不禁接着问道:“那她经常守候的那棵柳树在哪里?”
老者闻言,指了指一个方向,正好看见一棵柳树在清河边上挺立着身姿。
郭牧知道了位置,向老者躬身一礼,告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