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燕道:“会不会是古月真人怕我冒险,所以才这么说,让我不去招惹桓温。”
穆冲道:“应该不会。桓温若真的与沧神教勾结,以古月真人的性子,自己就容不下他了。”
谢微燕道:“那红麟是故意将我引去桓家别院的?她这么做就是要让我闯进去,激怒桓家的人吗?”
穆冲道:“可我并不是被她引过来的啊,是枯月庵的那条地道通向了这里。”
谢微燕道:“不错。那条地道已有些时日,不可能是为了给我布这个局临时挖的。那条地道也偏偏指向了这里,不会是巧合吧?”
穆冲深思片刻,忽道:“天师教诸位真人想必对桓温为人颇为了解,才会笃定他不会与沧神教勾结。可他们是否也同样了解他的儿子呢?”
谢微燕道:“桓明?”
穆冲道:“不错。桓明比起他的父亲,其霸道狠毒更胜一筹。适才他在别院中敢当众下令射杀谢太傅的侄女,甚至连归闲候的性命也不顾忌。如此胆大妄为、丧心病狂的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谢微燕道:“不错。这个可能性极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穆冲道:“盯住别院,跟踪桓明。”
谢微燕道:“可他要是十天半月都不出来呢?”
穆冲笑道:“不会。归闲候不是说,后天桓明要送他出城吗?”
谢微燕道:“不错,那我们就在这里守三日吧。”
穆冲道:“好。对了,这三日不如你好好向我讨教讨教,我教你一些基本的剑法招式。”
谢微燕道:“你?我不学。”
穆冲道:“你遇到高手只能逃走,连冰魄针都使不出来。你毫无还手之力,还怎么追查沧神教?”
谢微燕思索片刻,道:“那好,我跟你学。”
这三日,二人一边在桓府四周监视,一边修习武功。谢微燕学的虽然只是些基本的招式,但她内功深厚,每一简单的招式使出来都颇具威力。对付一般的对手已是绰绰有余,再也不用只靠轻功躲避了。
三日后,穆冲和谢微燕果见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桓家别院出来,往西边去了。桓明带着两个亲随骑马行在前面。归闲候坐在轿中,还不时伸出头来好奇地四处张望。
穆冲对谢微燕低声说道:“好好跟着他,看他送走归闲候之后会去哪里。”
桓明一行至德惠街时,一个参将忽然从北面纵马疾行而来,神情甚是慌乱,桓明呵斥了两句。
那人在桓明耳轻声说了什么,桓明脸色大变,纵马行到轿前,朗声道:“归闲候,军中有急事。恕本将不能远送,就此拜别。”
归闲候探出头来,一脸茫然,问道:“你走了,有坏人来欺负我怎么办?”
桓明笑道:“归闲候说笑了,青天白日,哪个贼人敢如此大胆。”对身后二位亲随说道:“你二人代我将归闲候送到西郊口,不得有误。”
二人齐声诺道:“是。”
桓明便带着那名来报信的参将快马离开。穿过几条大街后,桓明忽然勒马停了下来,转身又走了另一条路。
谢微燕道:“看样子,他不打算去军营了?又去哪里?”
穆冲道:“似乎是又要回到西郊口。”
谢微燕道:“他改变了主意,又要回去送归闲候?可为什么要走另一条路?”
桓明行了一阵,却并未径直去追归闲候,而是进了一座酒楼。
穆、谢二人眼见他走上了酒楼,都颇感奇怪。
片刻之后,桓明出现在酒楼三楼的一个窗边,嘴角含笑,凝视远方。
谢微燕道:“他是临时约了什么人?”
穆冲也迷惑不解,摇头道:“不像。倒像是在看什么好戏的样子。”
二人忽然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归闲候!”酒楼窗边,正好将西郊口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