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二又踢了陆云尔的屁股一脚,笑声骂道:“看你都多大了,跟这些小辈们玩还耍赖,丢不丢人?”
陆云尔被踢了也不生气,还是一脸乐呵呵的看着张十二,其他孩童跟他的表情差不多,眼神里都是期待。
张十二有些警惕的问道:“你们想干嘛?”
“讲故事!”
“对,讲故事!讲故事!……”
陆云尔说了这么一句,其他孩童马上喊了起来,张十二走之前他们的故事就匮乏了,而他这走就是一个多月,可想而知他们的对新故事是多么的渴望。
“你们起哄什么呢?”
这个时候,一声熟悉好听的女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
张十二回过头去,就看到了朝这走过来的陈巧兮,多日不见,她清减了许多,但依旧还是那么的美丽,让人心动。
“巧兮……”
陈巧兮也已经看到了张十二,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等听到张十二的声音,才确定了,眼前站着的,就是她这几个月里一直朝思暮想的人……
她曾经坚信他会回来,她也动摇过,但当他真的站在她的面前时,陈巧兮竟然发现,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看着他傻笑……
等张十二走上前来,一把拉起了她的手时,她才有点缓过神来,马上害羞的推开了他的手,然后朝旁边努了努嘴。
张十二转头看了看,可不嘛,一大帮子电灯泡都在那看着两人,眼神充满了天真……
“咳咳……”
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然后才对陆云尔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其他人赶紧带离现场,真可惜陆云尔太笨,完全没有体会到这眼神的精髓,张开嗓子朝着后院大喊道:“先生回来啦!”
“…………”
如果可以,张十二恨不得打死这货……
本想让他把其余的电灯泡都支开,他好跟陈巧兮稍微温存那么一下的,可是谁能知道他却干出这事来?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同时看着陈巧兮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的郁闷。
陈巧兮看着他的模样觉得有些搞笑,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是她这一个多月来最放松的时刻,这种感觉,真好……
…………
陆子良跟陆夫人听到陆云尔的喊声没一会儿就从后院跑了出来,看到张十二之后那个激动,这让张十二也是十分感动,看来自己在陆家也是很有地位的嘛,多日不见,看把陆子良跟陆夫人激动的!
见陆子良跟陆夫人快步走过来之后,张十二刚欲开口,就看到这俩人并没有先跟他说话,而是一脸期待的往他身后看了看,在看到他身后只站着两个车夫之后,略显失望……
“张将军终于回来了……”
这是陆子良说的第一句话,但是张十二并没有从中感觉到太多热情,有些疑惑,刚才的激动可不像是装出来的呀……
“张公子,馥婧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陆馥婧到张家之后就派人往陆家送信来了,不然消失那么多天,陆家哪里还能坐的住?
现在张十二回来了,但是却没有看到陆馥婧,难怪陆子良跟陆夫人是这个表现了。
“只有我自己回来了,陆小姐并没有一起……”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点小凄凉,原来这两个人激动的是以为陆馥婧也一起回来了呢,哎,自作多情了……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女儿不声不响的跑出去,一去就是那么久,两个人怎能不着急?
听到陆馥婧并没有一起回来,两人那个失望,陆夫人又再次开口问道:“那张公子都回来了,为什么馥婧不回来?难道她出什么事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陆夫人突然紧张起来。
“陆夫人想多了,陆小姐过的很好。”
“那她为何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张公子自己回来你是回来做什么事的吗?”
说起关于陆馥婧的事,陆夫人紧张的不得了,问题自然也是一个接一个的。
“姐姐,张公子刚回来,你就在院子里问这么多问题,这怎么好?既然张公子说馥婧没事,那肯定是没事,外面那么冷,还是先回屋再说吧!”
陈巧兮赶紧出来说道。
听到这话,陆夫人才醒悟过来,自己是太紧张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张公子,老身有些着急了,失了礼数,还望你莫要见怪!”
张十二忙说不会,然后在陆子良的邀请下,往前厅里走去。
陆子良跟他说话的态度比起离开梁州之前还要客气起来,那些原来见了张十二都十分热情打招呼的下人们也没了之前的热情,看着他都十分拘谨,让他觉得好无趣。
阔别多日,好多事情看似没有变化,但实际上已经变了,这些东西,自己怕是很难改变,只能随他们去了……
………………
进了前厅坐下,喝了口热茶,张十二就把陆馥婧在荆州准备新酒楼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陆子良跟陆夫人才算欣慰,但也不免担心,荆州不比梁州,那生意能好做的了?
“馥婧自己留在荆州她能习惯吗?还有那酒楼,她能打理的好吗?”
陆夫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陆夫人多虑了,其实咱们有烈酒,在哪里开酒楼都不难,只是新酒楼正准备开张,作为酒楼的掌柜,陆小姐才走不开的。而且荆州路远,我自己回来再好不过……”
于是,张十二把这次回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郭靖上次回梁州就带来了张十二是卫国公嫡长孙的消息,不然陆馥婧也不会不远万里偷偷跑去荆州。
现在听到张十二要带他们去荆州的消息,自是十分感慨,心想当时真是没有看错了人,现在他虽贵为国公之孙,但却还没有忘了他们,确实让人感动。
“去荆州,这个…………”
陆夫人有些为难的看着陆子良,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敢做决定。
“荆州好呀,我年轻的时候去过,无论是天气还是风俗,都比梁州要好了太多,你们去吧……”
“那你呢,老爷?”
听陆子良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陆夫人赶紧开口问道。
“我呀就不去了,若是我也走了,这陆家谁来看着呢?”
陆子良悠悠的说道。
对于自己的女儿能在荆州开酒楼的消息,陆子良是自豪的,他做了一辈子酒楼,也不过是在梁州,而他的女儿能把酒楼开到天子之都去,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反而庆幸,女儿能做到他想做而又不敢做的,确实让他欣慰……
但是让他离开生活了一辈子的梁州去荆州,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