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欢偷偷掀开帘子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趴在箱子上,闭着眼睛休息。
或许只是因为太累了吧。
萧意欢摇了摇头,挥动手上的鞭子,尽量走平稳的路。
过了安和县,就是太和县。
太和县的情况也没有能好到哪里去。
夜染尘和萧意欢到了县衙,发现这里的县衙居然没有被水淹。
可里面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问了附近的百姓才知道,太和县令已经死了。
他为了避灾,躲到了山上,结果遇见泥石流,将他们一家埋在了里头。
因为他平日不做好事,常常收刮民脂民膏,所以百姓对他深恶痛绝,无一人前去营救。
“他也不曾拿出银两修筑河堤?”夜染尘问道。
朝廷的赈灾银拨下来这么长的时间,安和县没有动作,太和县也没有动作。
偏偏这两个县令每年报上朝廷的政绩还都是优秀。
可见这其中做了多少假。
“我们听闻朝廷给了银子,可他说他不曾收到。不过前日里这里来了一群山匪,将里面值钱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有一个箱子上了封条,写着朝廷拨赈灾银,显然那银子是被他给私吞了。”
萧意欢掀开轿帘,指着里面的箱子道:“可是与这箱子长得一样?”
说话的人看了一眼,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旋即他又跟回过神来了一样,紧张地往后退了两步,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不用担心,我们并不是什么匪贼,这箱子是我们从安和县令的庄子里捡来的。里面装着的并不是银两,而是救命用的东西。”萧意欢将箱子打开,拿出一些干粮来,分发给了他们。
拿到干粮的人无不感恩戴德,早知道,这洪水过后,他们能吃的东西几乎都被水淹了。
现在要么是在吃霉烂的食物,要么是在吃难以下咽的野菜,已经许久没有吃到真正能吃的东西了。
“太和县令的死讯,为何没有上报?”人已经死了十来日了,按理说,江南知府那里早就应该得到消息,上报朝廷了。
为何迟迟没有动作。
百姓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先前说话的那位大哥站出来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太和县的县令,已经换过好几个了。全是花了银子买的官,一个比一个贪!”
听到这话,萧意欢与夜染尘皆是一惊。
这江南的情况似乎比他们想的要复杂多了。
居然还有卖官鬻爵的事!
要知道,县令皆是朝廷认命的,需要有文碟才能上任。
可这里却有人胆大包天,私自将这官职卖给别人。
除了江南知府,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难怪江南会变成如今这样子,原来早就已经有人在这里全权掌控一切,丝毫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萧意欢之前还很疑惑,曾经的鱼米之乡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却原来,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我要和皇兄说明这里的情况,让他亲自挑几个能干的人,将这里的父母官一一换掉。”夜染尘也没料到江南这次会出现如此严重的水患,是因为烂在了根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