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已经回过神来的杨展渊跟贾仁光此时也已经颤颤巍巍跪倒在地上。
沈策神色平静,移步前行,缓缓走到何文卿等人面前,视线垂落扫了一眼地下跪成一片的身影。
“连本王的东西都敢抢,是觉得我好欺负?”
语气平淡,波澜不惊,却犹如一道惊雷在何文卿耳边炸响。
权倾朝野的沈天王好欺负?
开什么玩笑!
“不敢......不敢......”
何文卿磕头如捣蒜,连声说道。
磕了几个响头后,抬起头看着沈策。
啪!啪!啪!
“我该死,我罪该万死,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个蠢货......还望沈天王别跟小人一般见识,放过小人一马......”
他一边自抽耳光一边痛哭流涕的赔罪道。
如丧考妣,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帝都贵公子的傲气。
旁边的杨展渊跟贾仁光听的愈加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如坠冰库般手脚冰凉。
贾仁光也终于明白过来,前两天沈策那句让自己卷铺盖滚蛋的话绝非狂妄,而是有绝对的底气的。
军部头号人物,手握滔天权柄,莫说撸他一个小小的江南首府,纵是当众宰了他,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我刚才那几条提议,何少爷觉得如何?”沈策嘴角绽出一抹笑意问道。
“这......”
何文卿一愕。
赔偿五百亿给江大,五百亿现款虽说不是一个小数目,相当于君安商会将近一半资产,可谓伤筋动骨了。
不过他们何家还有一起合作的几个帝都富商分摊胰腺癌,咬咬牙不是什么大问题。
至于第二条,宰了罪魁祸首杨展渊,别说沈策,他现在就想当场剁了这王八蛋,要不是杨展渊莫名其妙招惹上沈策,他何至于落到眼下这一步。
第三条君安商会退出江南,这自然没话说,事到如今,君商商会显然已经无法在本地立足。
可是最后一条,让他披麻戴孝到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灵前谢罪......
但凡这些豪门大户无不是将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让何家这位身份贵重的少爷去给人披麻戴孝,他开始有些犹豫了。
“怎么?有异议?”沈策问道。
“不敢,其他都没问题,只是最后一条......我们何家在帝都不能跟沈天王您比,不过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还望沈天王大人有大量,给小人留一点颜面。”
何文卿咽了口吐沫,硬着头皮请求道。
闻言,沈策尚未开口,旁边的杨展渊率先慌了。
纵然他已经有了小命不保的觉悟,可从自家主子话中意思他明显听出来主子的面子比他一条贱命还要重要。
他自问这些年君安商会开疆拓土都是他冲锋陷阵,走在最前边,事到临头却还没有主子的面子来的重要,何其可悲。
“少爷,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杨展渊扭头巴望着何文卿可怜巴巴的说道。
何文卿脸色苍白,低着头连看都未看他一眼。
大难临头各自飞,何文卿自己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里还顾得上一条狗。
“沈天王,我知错了,我罪大恶极,求您饶过我,饶我一命,小人愿意鞍前马后,做牛做马以报您不杀之恩。”
眼见何文卿压根不理会自己,杨展渊涕泪横流,对着沈策苦苦求饶。
“来,问问他们饶不饶你。”
沈策走上前一把将他拎起来,拖在地上,一直将他拖到落地窗前,指着外面。
“问问他们饶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