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启祥心里陡然一沉,似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目光犀利看向黑熊。
回想起昨天所受到的羞辱,立刻针锋相对道:“还他妈敢嚣张!今天你们死定了!”
从方才黑熊跟沈策的互动中,他大概也能判断出来两人多半是主仆关系。
这一主一仆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今天他虽然没有带那么手下,不过有赵廊这个靠山在场,他有恃无恐。
花兴跟花桀爷孙俩是专门负责护卫赵廊安全的。
身为定远侯府未来最有竞争力的接班人,能够担负起护卫他安全的人选绝非泛泛之辈。
不过,当下赵廊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手叉腰,气势不减,满脸怒色望着沈策。
十多秒钟后,最后一锤落下,那辆迈巴赫已经如同一堆废铁。
沈策随手将大锤丢到一旁,拍了拍手掌,不紧不慢走过来,经过田启祥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将他凉在原地,径直朝医馆内走去。
黑熊紧随其后,中途重新将那件大衣披在沈策肩上。
堂堂的田家少爷就这么被无视了?
目中无人!
狂妄!
田启祥站在原地愣神片刻,眉头紧锁,双眸中泛起猎猎杀意,豁然转身,跟了过去。
沈策扯了扯衣襟,步入医馆内,走到李仲爷爷孙俩面前,匆匆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以及那几根断指,随即抬起视线飞快打量了一下两人,淡淡一笑: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不打紧,多谢沈......沈小友挂怀,老朽何德何能。”
李仲略显的有些受宠若惊,微微颔首,诚惶诚恐道。
尽管他在沈策的父亲跟妻子的病情上下了不少功夫,不过沈策对他也多有指点,况且,沈策毕竟位高权重。
专程为了他跑这一趟,李仲心中充满了感激惶恐。
李雪儿神色复杂,不敢看沈策,耷拉着小脑袋,一声不吭。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竟敢藐视本少爷!”
气愤不已的田启祥,咬牙切齿指着沈策跟黑熊,“妹夫,昨天就是那个混蛋对我动的手,今天他的同伴居然敢胆大妄为砸了赵叔的车,这两个人今天一定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相较于田启祥的喜形于色,暴跳如雷,赵廊贵为定远侯府最具竞争力的接班人之一就显得沉稳了许多。
姑且不论对方知不知晓那是他父亲定远侯的座驾。
敢于不问青红皂白,一出场就砸了价值数百万的豪车,显然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加上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场,至少也该是某个豪门世家的子弟。
不过,本土上流阶层的权贵子弟,但凡有名有姓的赵廊至少会有点印象,而对方看着眼生,莫不是其他地方的世家子弟?
“你是什么人?”
赵廊强压住心中的火气,语气冷冽问道。
沈策转身,踱步而来,目光平和的望着他,淡淡出声。
“李老愿不愿意出诊自有他的喜好,你们强行逼迫他去看诊,等同强买强卖,先给我个解释。”
“放肆,我家主子问你话,麻烦你老老实实回答!”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大言不惭要我家主子给你个解释?”
花兴挑了下眉,沉声呵斥道。
这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砸了侯爷的座驾,自家主子还这么平心静气的跟他交流,他不知道感恩戴德就算了,还敢回过头来质问?
“也罢,我不管你是谁,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到了我的底线,有什么遗言吗?”
“抓紧时间交待一下吧。”
赵廊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过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此刻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贵为定远侯府的公子,二十多年来,没有人敢这么藐视他。
沈策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就这么沉默着对峙了几秒。
赵廊心中莫名一股寒意涌了上来。
“花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