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畔苦笑一声,拾起长枪,屁颠屁颠跟在令狐慧怡后面。
二人走走停停,行的极慢。倒不是高畔故意放慢脚步,实在是令狐慧怡太难伺候了,不是说她脚疼了要歇,就是太冷了要抱,亦或者饿了,渴了。在高畔面前,反正就是小孩子,不听话也就罢了,还要哄她开心,高畔索性不搭理,可令狐慧怡立刻哭丧着脸一步不走,然后蹲下去,然后双手抱头假装大哭。然后高畔就跑过来,还未说话呢,令狐慧怡暴跳如雷,一顿狮吼,假装气骂道:“死高畔臭高畔,叫你不等我叫你不等我。”
总而言之,有理都是人家的,有苦都是自家的。
高畔心里长叹:“这不安的世道人心啊!怪不得薛尘说女子都是老虎。”
人家就是不想走,高畔拦腰抱起,放在自己背上,这才遂了令狐慧怡的愿。他膂力惊人,背起娇弱的令狐慧怡,宛如无物,大步打步向前踏去,保证天黑之前进关,省得在野外露宿。令狐慧怡嘴上依旧不饶:“高畔,本姑娘让你抱我了嘛?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本姑娘有脚,自己会走……”
高畔气骂道:“闭嘴,由了你了!”
后者立马缄口不言,吐了下舌头,轻轻道了声:“哦。”乖乖躺在高畔宽大的背上。
高畔感慨耳根总算清净了。
行了不久,令狐慧怡又抽抽搭搭的哭泣,声音不大,却完全可以传进高畔耳朵里,分明就是装的。夹杂着细小声音:“麟德哥哥凶我,麟德哥哥凶我……”
高畔见她行状可爱,心内却不忘评头论足:“这老娘们戏怎么这么多。”侧眼斜看,见她抽抽搭搭的样子,一时又好气又好笑。
令狐慧怡环抱住他脖颈,道:“你看什么看,都是你气的。”
高畔哑然失笑,道:“对对对,我的错,让姑奶奶受委屈了。”
令狐慧怡也破涕为笑,没心情装下去了,脑袋贴在高畔后脖颈上,轻轻吻了一口,坏笑道:“麟德哥哥,我想骑马,你跑不跑?”
高畔顶嘴道:“那我想兔吮毫,你吮不吮?”
令狐慧怡敲了敲高畔脑袋,道:“胆肥了啊你,这种话也敢给本姑娘说。”
“那又怎么样嘛,迟早的事。”
高畔想到林奕简章这两个负心汉,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女子愿意给他俩鹤交颈,鱼接鳞,自己说说怎么了。
以前听高畔动不动就说些让她面红的虎狼之词,现在慢慢也习惯了,双腿夹住高畔腰间,吐丝如兰,故意勾他:“好哥哥,那你先让姐姐骑马好不好,进了城,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嘛。”
“停停停!”高畔把持不住,脱口而出:“你现在越来越无耻了昂,以前怎么没觉得,荒郊野外的,你想玩死我?”
少女嘴唇内翻,合在一起,抬起头眼神四处乱逛,颇为得意。
高畔叹了口气,心道:“迟早被这姑娘气死。”可内心深处却还是十分开心,正色道:“姐姐不就是要骑马,那就抱紧了。”
脚下用力,身形微晃,高畔已经窜出五六丈远,他嫌走路太慢,当下施展轻功,疾驰萧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