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一直在为我们着想,她不想我们难过,所以打起精神陪我们去吃火锅。她害怕失去,所以一直坚持不肯睡觉。她怕闭上眼睛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们想给南烟温暖,想对南烟好,可是南烟她更想我们好。我觉我们对她,好像永远都不及他对我们的好。”
顾念很伤感,眼中都是泪光。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以前我总说霍北冥就是南烟的灾难,但其实我心里一直嫉妒。不是嫉妒南烟对霍北冥的爱,而是嫉妒霍北冥对南烟的执着,嫉妒他对南烟的爱,从始至终从未变过。我一直都想跟霍北冥说一声对不起,我也想跟南烟说一声对不起。因为如果不是因为我,南烟也许只会带着冬儿在那个宁静的小镇平静的度日,他们之间不会错过,不会历经那么多痛苦。”
顾念的痛,是种在心里的痛。
这么多年,无法释怀的痛。
陆嘉琪转身紧紧抱住了顾念,扑在他的怀里陪他一起哭。
大家都是沉默,谁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顾念。
后来陆明城还是开口了:“如果要说错,我的错才是不可原谅,假若不是我的父亲,霍家不止于此,南烟也不至于此。”
叶青青也忍不住开口了:“其实都怪我,那时候先生假死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南烟。”
每个人都在忏悔,每个人心里对南烟都有无法抚平的愧疚。
秦奋实在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喊了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在开自我批评,自我救赎的交流会吗?南烟和霍北冥都在里面,你们要道歉,要忏悔等他们出来行不行。”
秦奋的心情很复杂,要说错谁还没有?
只是谁也不想面对而已。
时间过去了足足三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所有人翘首以盼,紧张不已。
南烟被推出来的时候,大家深深松了口气。
三个男人过去围住了霍北冥,三个女人把南烟推进了病房。
“霍北冥,南烟怎么样了?”
“对呀,没事了吧?”
“霍北冥,你倒是说句话好不好?你要急死我吗?”
秦奋永远都是性子最急的那个,他现在恨不能把霍北冥的嘴巴撬开让他说两句话。
霍北冥脱掉了防护服,沉默的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重的摇了摇头。
“霍北冥,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霍北冥,南烟不是出来了吗?”
“你能不能别摇头?我求你了行不行?”
秦奋急的直跺脚,眼泪非常不争气的哗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