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捷道:“休要胡言!楚妃怎么会对本帅耍什么阴谋,大概是想知道我们下一步的行军计划,好向陛下汇报吧……”
杨存义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道:“行军计划是绝密的,她不过是个妃子,可没权知道!父帅,依我看,您跟本不必理会她,纵使她告到了陛下那儿,也是咱们占着理!不是说楚妃此次南下带的护卫是牧天狼吗?怎么那天来时带的是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就连楚妃身旁的这个女侍都处处透着阴邪,父帅,不得不防啊!”
杨捷道:“你说的道理为父都懂,可是她毕竟是皇帝的枕边人,若是我们驳了她的面子,她在陛下的耳边时常吹起枕边风的话,我们弘农杨氏,怕是就危险了啊……所以,这个约纵使是鸿门宴,为父也不得不赴啊!”
杨存义还是不放心,劝说道:“实在不行的话,父帅就带上贺天放吧,有贺天放在,估计楚妃身边那四个家伙也伤不了父帅!”
虽然在行兵打仗上,杨存义和赖欢颜并不服贺天放,但若是论起武艺,他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贺天放的对手!更何况如今的贺天放已经领悟了水之灵的力量。
但是,最终杨捷还是决定一个人前去。因为杨捷觉得楚妃没有理由对自己下手,而且带着贺天放的话,可能会引来楚妃的反感,因为宋国公府的人是偏向皇后一脉的,而不是偏向楚妃和二皇子的。这一点从郡主和七公主的关系就可以看出来了。
由于咸宁这个小地方没有天子的行宫,所以楚妃还是住在行舟之上。行舟上的宫殿可不比普通的行宫差。
杨捷登上楚妃的行舟之后,立刻就被等候在门口的虞晓晓带去了楚妃的房间。
当看到杨捷果然是一个人独自赴约之后,楚妃心中松了一口气。楚妃就是敲定杨捷是个谨小慎微,绝不敢轻易得罪自己的人,所以才有把握能治的住杨捷。因为越是不想得罪人的人,他就越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尤其是对他有威胁的人的要求……
如果南征的统率不是杨捷,而是哥舒翰的话,楚妃绝对没有任何机会。因为像哥舒翰这种人,一旦看到皇帝的妃子来到前线,肯定会第一时间就率兵强行将楚妃的行舟给开离前线,更别说是去赴楚妃的约了。
哥舒翰才不在意你吹不吹皇帝的枕边风,逼得急了,他都敢对着楚妃破口大骂!
杨捷见到楚妃后,忙行礼道:“末将杨捷见过贵妃娘娘!”
楚妃忙起身道:“国公大人不必多礼,本宫此番前来呢,其实也是来为国公大人排忧解难的……”
杨捷一听楚妃话里有话,忙道:“末将愚钝,还望贵妃娘娘明示。”
楚妃也不再坐下,而是从凤座上走了下来,往杨捷这边走来,边走边道:“越国公可知陛下对南征受阻的事儿已经十分震怒了?以陛下的预期,应该是一个月之内就能灭了陈国!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南征的大军却连长江都没有渡过去,国公大人,你说陛下该不该动怒呢?”
杨捷忙惶恐不安地道:“是末将办事不力,有负陛下所托,末将知罪也!”
楚妃却突然换了个神情,笑着道:“越国公不必担忧,本宫不是说了么,本宫此番前来,就是为越国公排忧解难的!”
杨捷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楚妃的排忧解难,就是在皇帝面前为自己求情呢,于是开口道:“那就要仰仗贵妃娘娘在陛下面前多多为末将美言几句了……”
楚妃却道:“越国公误会了,本宫不过是个妃子,还没有这么大的脸面,能用几句话就让陛下熄了雷霆之怒。本宫所谓的排忧解难,其实是让国公大人懂得变通!”
看着杨捷还是一脸懵比的样子,楚妃接着道:“越国公应该很清楚,陈国之所以能垂死挣扎,久攻不下,其实不是因为长江天险,也不是因为他们兵甲精良,而是因为有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名将──萧南纵!所以,本宫觉得,越国公完全可以从萧南纵这一点上下手,不是吗?”
杨捷听了,道:“实不相瞒,萧南纵这一点,末将已经考虑过了,可无论是威逼利诱,或是离间君臣,都起不了多大作用。一来,萧南纵誓死要与我们天龙国一战,二来,陈国国君将所有的大权都交给了萧南纵,所以,末将根本无计可施……”
楚妃闻言,道:“那越国公可知,为何萧南纵誓死都要与我们天龙国决一雌雄呢?”
杨捷闻言,愣了一下,摇头道:“这个……末将确实不知。”
楚妃轻轻笑了几声,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凤座上,道:“此事越国公不知,但本宫却一清二楚,越国公就听本宫与你慢慢道来吧……”
按理说,萧南纵也应该清楚,陈国大势已去,域内一统的趋势无人能挡,但是萧南纵就是不愿接受天龙国开出的优越价码,带兵开城投降。
因为这背后,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