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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陈国大将军萧南纵打算不战而降时,杨捷手下的南征大军都开始放松了,在大帐中摆起了酒宴。
而火凤与牧天狼则聊着接下来的事儿。火凤觉得余化龙也是个大麻烦,所以道:“我手中虽有从金刀门搜出来的余化龙与熊宗魇的来往书信,可是上面并没有余化龙的大印,所以,算不得证据。”
牧天狼道:“证据不证据的根本不重要,问题的关键在于龙星究竟想要怎么样。他那个人,如果他想舍弃我,就算我们证据确凿,也扳不倒余化龙,相反,如果他想舍弃余化龙,就算我们没有证据,他也一样会灭了余化龙!”
火凤笑着戏谑道:“那你这次是完了,你杀的可是他老婆,就算他舍得老婆,也舍不掉皇室的颜面的!”
牧天狼却不关心这个,而是道:“我现在最不解的是,龙星怎么会让一个楚国外戚一路爬到骠骑大将军的位置!以龙星的谨慎多疑,他绝对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手握重兵的!”
火凤道:“你是说,龙星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余化龙的身份?余化龙在天龙国担任将军,跟楚妃嫁来天龙国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候,我们还没出生呢……不过,这项氏一族倒是有魄力,想下一盘大棋,可惜还是逃不过天命啊。就连楚妃项采儿,也差点颠覆了天龙国的大业。”
牧天狼道:“不见得,龙星那个人不简单,我觉得楚妃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而且他所谓的重病垂死,可能也是假象。不然,他怎么会同意让我护送楚妃来江陵祭祖呢?可能从我们踏出南下的第一步,这一切就都在龙星的算计中了吧。”
火凤却道:“管他呢,反正最终机关算尽,也抵不过一个天命,就看看天命会站在谁这边吧……”
牧天狼有些好奇地看向火凤,愣了许久,终于道:“像我们这种人,指望天命,你觉得老天是瞎了眼了吗?还有,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相信天命了?”
猎头人相信天命,这在牧天狼看来,实在是太过颠覆三观了……
火凤却不以为意,吊儿郎当地道:“从我们领了入京赴任的圣旨那一刻,我们的命运不就注定了吗?不然你怎么解释郡主的出现?所以啊,还是尽人事,听天命吧……对了,你跟柳姑娘怎么样了?你可不要负了人家啊,多好的姑娘……”
看着火凤又开始不正经了,牧天狼知道这话没法再谈下去了,便强行转移话题,道:“若是余化龙知道了我们杀掉楚妃的消息,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火凤道:“你不是说了吗,这都要看龙星是个什么态度。龙星打算舍弃你,余化龙就死不认账,灭了你;龙星打算舍弃他,他自然就会割蜀地,举起大楚的旗帜,自立为王。”
牧天狼道:“那问题就来了,我们是该先回京等着看龙星的取舍呢,还是该先去杀了余化龙?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个人都是个大麻烦。”
火凤想了想,道:“先回京,若是先去杀了余化龙的话,龙星就真的要不顾一切除掉你了。因为到了那时候,你就会成为他唯一的心头大患!”
牧天狼捡了个石子,猛地甩出,跳了好几个水花,道:“好,那就听你的。”
火凤看了牧天狼的模样,不由露出了笑容,道:“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了,哈哈哈……”
“打一架吗?”
“不打,我要回去喝酒……”火凤落荒而逃。
陈国建业城皇宫内,当陈国皇帝陈禅正在后宫跟宫女妃嫔们玩捉猫猫时,太监慌忙来报,“启禀陛下,大将军梁王殿下求见!”
陈禅摘下眼睛上的黑布,很是开心地道:“梁王来了?那快让他进来啊!朕这里有上等的好酒,要与他共饮一杯!”
一旁的一个妃子凑到陈禅耳旁,低声道:“陛下,梁王此刻不是应该在赤壁与天龙国的大军对峙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啪”的一声,一个大嘴巴子甩到了这名妃子的脸上,陈禅似乎有点酒意,指着自己的妃子道:“梁王的事儿也是你们能指指点点的?他若想杀你们,还用阴谋吗?一帮傻子!”
妃嫔与宫女们都不敢说话,悄悄退到一旁去了。而陈禅则坐到亭中的石桌旁,等着萧南纵到来。
没一会儿,萧南纵便来了,躬身道:“末将萧南纵拜见陛下万岁!”
陈禅却连忙摆摆手,道:“梁王,朕不是说了么,你见朕不必多礼,快来尝尝朕新得的美酒,保证让你满意,嘿嘿嘿嘿……”
看着陈禅一脸憨态可掬的样子,萧南纵心中觉得,让他一生都做个安乐王爷,倒也算是不错了。于是,萧南纵接过陈禅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单膝跪地道:“陛下恕罪,末将有负陛下重托,末将……不想再打下去了!天龙国那边传来招降文书,说愿意封陛下为永乐王,封地就在扬州,陈国的皇室贵胄都不会受到分毫伤害……”
陈禅听了这话,却第一时间道:“那梁王呢?天龙国那边打算怎么安排梁王?”
萧南纵觉得心中有点难受,道:“陛下放心,天龙国不会为难末将,而且末将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去做。等末将做完了这些事儿,再来扬州看望陛下!”
陈禅拍着手道:“嗨呀,早该如此了!朕哪是做皇帝的料啊,能不打打杀杀再好不过了!”说完,看到萧南纵还在地上跪着,陈禅忙伸手扶起萧南纵,道:“梁王快快请起,这献降的事儿,梁王你就放手去做吧,朕还要替江东的将士们谢谢梁王呢!我们陈国哪里是天龙国的对手啊……不瞒梁王说,这些天老有人给朕讲那北修罗的故事,还说北修罗已经来到了荆州,朕紧张的很呐!”
萧南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皇帝了,便只好道:“陛下放心吧,牧天狼他永远不会来杀你的!”
陈禅似乎是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你们也该改口了,该叫我王爷了!永乐王,这个封号我喜欢!哈哈哈……”
终于,陈国这个国度也要从地图上消失了,接下来,整个域内,就都是天龙国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