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为这个担心什么?
顾越要如何,能否成功,随他折腾就是了,只要不影响他的计划,放任即可。
倒是昨夜顾二花的事让他觉得值得深究。
……
午休时间,顾越跟着顾栩回到他住的卧房。
为着做戏做全套,不让那些小学徒出去说漏嘴,顾栩是与学徒们一齐住下的,为此武馆还统一配了高规格的寝具,就只怕顾越起疑心。
“这条件不错啊!”顾越看着配置齐全的小房间,不但有火炕书桌,还有洗脸盆书柜和生活用品,门外就是水缸,由学徒们轮流打水补充,非常方便。
茅房离得也近,但是毫无异味,简直比家里还舒服。
看来那馆主确实是用心了,但这样成本很高吧?
也许镖局尤其赚钱呢,顾越觉得还是不要为了别人忧心了。
“你刚说胳膊疼,怎么回事?可是受伤了?”顾越想起此事,总觉得像是小孩子撒娇。
“昨日练臂力,很酸痛。”顾栩说,“抽屉里有伤药,爹帮我拿来吧。”
“好。”顾越翻抽屉。
伤药看起来也比家里的精致很多,甚于北灯叔给的。顾越拿出跌打油,倒了一些在手上,要顾栩伸出胳膊。
淡黄色的药油被顾越的手心捂得温热, 带动着在顾栩细弱的手臂上搓揉。
顾越用前世短视频上学来的业余按摩手法,揉开药油,再从上往下按摩,把顾栩一对胳膊揉得微微泛红。
灼热的药力好像透入肌肤,顾栩默默地看着。
“这几天可有发生什么事?”顾栩忽然问。
“啊?——哦!你不说我都忘了。”顾越恍然大悟,他差点把那个“殿下”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我前夜在咱们村后面的小树林里,遇到三个人……”
简单讲了讲他们的对话,顾越希冀地看着顾栩。
顾栩脸色平静。
“所以呢,小栩有什么想法?”顾越见他不吭声,赶紧又问道。
“什么想法?”顾栩盯着他。
“嗯……比如说……呃……”顾越斟酌又斟酌,直接让顾栩去借机接近会不会太有目的性了?又或者这种教育方法不太对,容易让孩子变得势利眼……
“爹想让我和他们认识认识?”顾栩眼神微微地冷了。
“啊?呃、虽然认识一些贵人是好的,对你以后前途挺有帮助,但是……”顾越下意识就没用肯定句,“当然我是希望你多认识一些人的,开阔一下眼界也是好的嘛,对不对?”
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他又赶紧找一些听起来有道理的补充:“不过就算和贵人相识,也不能太过卑躬屈膝,人和人之间本质上是平等的,不用太大压力,对吧?哈哈……”
“你认为我和那位殿下是平等的?”顾栩不放过顾越每一丝微小的表情。
“当然了!我顾大石的儿子不比谁差,大家都是人。”顾越下意识地说。
“你说,乡野小民,和太子是平等的?”顾栩追问道。
“你怎么会是……我是说,人格,人格上。”顾越完全乱了阵脚。
“我不是乡野小民,是什么?”
“……”顾越哑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