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连忙伸出大拇指,各种彩虹屁张口就来,听得画儿心花怒放。
温莎也觉得主意不错,捏了捏小婴儿的脸:“李欢乐,就你了!”
很快她又发愁了,这李万里,不声不响的弄了个私生子过来叫她帮偷着养,这是搞什么鬼啊!
同样,江湖书斋里,李三叔也有同样的疑问。
李万里这天天神神秘秘的,把活都派下去,自己一天到晚在外头晃悠,究竟在搞什么鬼呢?
“还能有什么鬼,这人脑子有毛病呗!”孟仰守在书店收银台前打了个哈欠,“人人都爱未婚清白女子,就他赶着人家少妇面前贴,还非要生过孩子的。以前不也是贴着大小姐身边转吗!大小姐现在自由自在了,他便离开大小姐了,哼!姨父您还介绍这种人给我,呸!”
李三叔看了看孟仰颇为潇洒地拿过一盘瓜子磕的动作,想到老伴的叮嘱,更发愁了,问道:“你如今作何打算?”
孟仰自从坐阵到江湖书斋里,上门买话本的贵家小姐便络绎不绝。
她天生八卦,口才又好,不管对方是尊是卑,她都有一套自己的方式,能把客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我姨母说了随我的!”孟仰生怕李三叔把她赶走,“如今这大掌柜的不理事,姨父您可不能自己一个人累。”
最重要的是,孟仰虽然不识字,可她发现自己能赚银子了,越发想天天过来书斋这里赚银子卖书,加上,她也爱听故事呀!
苗椿正好从疾书室里出来,孟仰眼神偷看过去,心想,除了爱听故事,她还爱看俊俏书生的。
正好苗椿的目光瞥了过来,与孟仰一对视,吓得她赶紧坐直了身子,扮出一副端庄的姿态来。
“唉!”李三叔没注意到孟仰的异常,自顾着在一边唉声叹气,“他若仍如此,我该如何是好。”
孟仰用帕巾挡着小嘴,偷偷吐了吐瓜子壳,声音也压低了些:“姨父,他若喜欢少妇,喜欢给人当爹,指不定是有什么隐疾呢。三叔你可千万不能害我。”
两人的对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一旁竖起耳朵听的曼图却扯起嘴角,抿嘴微微一笑。
她一直奇怪作为温府里出来的人,又为着温莎打理着江湖书斋的大掌柜李万里,照理说应该与袁府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但从她第一次遇到李万里开始,这个李公子便有意无意地接近她,向她示好。
曼图明白自己长相并不出色,在知道李万里身份后她怀疑过一段时间,也担心事情是不是败露了,被温家人察觉了什么打上门报复。
提心吊胆了大约一年,曼图终于明白了一点,温家的人压根就瞧不起袁府。
袁家对他们来说一直都是耻辱,能离多远便是多远,绝不可能有人还想着报复袁家,也不可能会对袁家的事情有八卦直心。
但剩下的问题是,一个长相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又才高八斗,身家富贵,为何会喜欢她这样带着孩子的寡妇?
曼图有些惘然。
详细打听了李万里的家世后,她不得不说,自己心动了。
在曼图构思的完美人生中,她自己当主母,上无公婆伺候,中无小叔小姑烦心,下无庶子庶女争财,若再得夫君爱护,便一生无憾了。
李万里这人无父无母,李三叔虽亲,却不是至亲。他又自小失怙恃,对成熟女人自然而然的有一种天然的爱慕心理。
曼图自信剖析了一番,心里有些了然。
她觉得李万里对她的好的确是有迹可循,那日她试探了一番,发现李万里不是滥情之人,他克制,也理性。
想通了这些,曼图也放下心来,心中对李万里也越发喜爱,对他这个人也志在必得。
最重要的是,小笔儿喜爱这个人。
“《霓裳桃花梦》十文一本。”孟仰见着阿奴捧了几本话本过来,停止了与李三叔的唠嗑,十分殷勤,“若是能再添八文,便能赠送一本《李曼画心记》。”
“《李曼画心记》?”曼图心中一动,若无其事地问道,“新的话本吗?”
“新人写的,本月大促销。介绍的是一位曼妙女子后宅生活中的,额,宅……宅斗的故事……”孟仰磕巴着把不认识的词说完,后面的就流畅了,“有些志怪话本的意味,一个后宅女子拥有一首画心的技能,最擅长画心图,有爱心,恨心,伤心,恶心,什么心都可画,但她却永生不能为心爱之人画。”
曼图有些心动,示意阿奴递上钱去,命她去拿了《李曼画心记》装好。
“少夫人?”阿奴试探性地问道,她记得曼图最讨厌这些有志怪内容的东西。
曼图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李万里恰好从外头进来,看到曼图与阿奴,稍稍愣了一下,很快把惊愕掩饰过去,只微微对曼图点了点头。
李三叔看到他又招蜂引蝶,哼了声。
孟仰继续磕着瓜子看热闹,她溜溜的黑眼珠左右转动,瞧了瞧李万里,又瞅瞅曼图,心中了然。
妾有意,郎有情。
即使在外头,李万里目光里的聚焦,仍是对准了那个少妇。
阿奴也抬头看那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看清他一闪而过的脸色后,又连忙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