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想问的是“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个人尽可夫的沈星月吗”,可是她不能这样说,她是一个善良温柔体贴的人,不能说伤害别人的话。
“你怎么这么想。”司墨枭摸了摸她的脑袋,耐性地解释,“你现在身体不好,身体和情绪都不能太激动。等你做完手术。”
“手术……”沐馨儿怯怯地看着他问,“我们真的要用星月的心脏吗?”
“现在只有她跟你匹配。”司墨枭这句话是实话,合适的心脏源并不是那么好找的。
沐馨儿弱弱地落下了属于白莲花的眼泪:“我不想我活着是牺牲了星月的性命。”
“她不是牺牲。”司墨枭纠正她,“这是她欠我们司家的,而你这样……是我欠下的,她是在赎罪!?”
司墨枭完全没想过自己这句话里的理所以当然:他欠沐馨儿的债由沈星月来还。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他和沈星月是一家人,他们之间的账怎么都好算,可是他不能欠沐馨儿的。
沐馨儿看着司墨枭离开的背景,放在被子上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掌心的海豚坠子隔地她手疼。
“啊!”
沐馨儿狠狠地将海豚扔了出去,面目狰狞地在心里诅咒着:沈星月去死去死去死!!!
项链砸在门上,重重弹开,掉在了地上。
“这不是你和墨枭的定情信物吗?”祁楚提着药箱推门进去,捡起地毯上的链子,走到床前,放到旁边的桌上,温声道,“身体是你自己的,不管发生什么,你现在的状态都不应该生气。有什么委屈不如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某种熨贴人心的温度。
沐馨儿顿时感觉自己被安慰到了,满腔的委屈汹涌而出:“我知道墨枭心里一直有星月,不管星月做了什么,在他的心里,我永远都及不上星月……”
“虽然墨枭一直说要拿星月的心脏给我,其实我知道,这都是故意气星月的,他不会真的要星月死。如果要星月死,他就不会看着星月被沈星辰刺伤这么紧张了……”
“人心非铁。”祁楚幽幽叹了口气,轻声劝,“毕竟沈星月从小跟在墨枭的身后长大,十几年的感情,十几年的记忆,沈星月为他做过的事不是一两桩罪状就能抹掉的。”
沐馨儿心口突然一亮,对啊,一两桩的罪状不行,那就三四桩,三四桩不行,就五六桩……总有一天司墨枭会因为这桩桩件件事情的叠加对沈星月厌恶入骨。
“这是接下来要吃的药,记得吃。在手术前,你都得靠这样续着。”祁楚取出两瓶药放在桌上,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对了,二十一号高中校友会,你和墨枭要去吗?”
高中校友会?
沐馨儿的心口突然一阵狂跳,这不是天上送上来给她对付沈星月的机会么?
“我想去的。”沐馨儿垂下头,掩去眼底的算计,为难地说,“就不知道墨枭不会去。”
“他会的。”祁楚笑了笑,假装没有看到她唇角微扬的窃喜,“他现在对你言听计从。”
“哪有~~”沐馨儿眼底终于闪过一抹光亮。
不管司墨枭内心怎样想,起码他做到了让外人看来她沐馨儿是他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