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黔南轻轻哦了声,方才缓过神来,眼神冷淡,语气僵硬,“你睡罢,不必管我。”
她原本还想再劝,但瞧着他又低首去摆弄床榻小几面上的信封和纸张,便噤声没再言语。
隔着洛将军的事情,两人的相处状态都变得奇怪起来。虽从阿德那里探听到一些拨开迷雾的话语,但毕竟不是他亲口所言。
此间用意,着实难解。但他不说,她也沉下心来不问。
第二日,洛雪沉依循往例给他送早膳,两人的神色仍旧淡淡的,虽没有多说几句话,但相处倒也还算是和谐。
临近下午的时候,天气突变。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儿,却骤降暴雨,如同断了线的玻璃珠子般滴洒在院落里的每一处。
房檐上落下雨滴的俨然形成了一道水幕,光亮透彻。
“小姐,这春雨贵如油,咱们可得多接点儿。”安晴嬉笑着去小厨房取了木盆来,放到了房檐下。
洛雪沉回头看她,正巧瞧见宋妈端药而来,轻声道:“我去送罢。”
接过药碗,缓步往关黔南的屋子走去,整片空气里都弥漫着碎雨清新的气味儿,让心心声愉悦。
刚经过窗前,便听得内室传来一阵无力的呻吟,粗嘎而急促。
脚下的步伐逐渐加快,推门进了屋。只见床上的人双手正紧抓住床栏,面如纸色,原本有气色的薄唇,此时也染上了一抹惨白,血色全无。
但他仍旧强忍着,洁白的贝齿死死地咬住下唇,渗出了丝丝血迹。
她大惊,赶忙将手中的药碗端上去,顺带着帮他抚了抚背,“好些了么?先喝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