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宏业藏在袖筒里的手臂上,鸡皮疙瘩迅速而起!
一种莫名的颤栗,在心中蔓延。
“一个月后,北郊公墓,秦之峰三周年祭。吴家人有一个算一个,披麻戴孝下跪,谁不来谁死!”叶擎天的声音不大,却直击心灵。
蹬蹬蹬!
吴宏业连退三步,满头冷汗,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死亡,惊骇不已!
披麻戴孝?
还要对墓碑下跪!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婚礼显然无法继续,宾客们表情怪异,纷纷起身离场。
吴宏业颜面尽失,把气撒在自家人身上:“一帮无能蠢货,还愣着干什么,立刻送我儿子去医院!”
保镖这才恍惚过来,七手八脚抬起吴天昊,走向门外。
吴宏业望向秦长林,秦长林轻哼一声,瞪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叶擎天找来的。
吴宏业咬牙切齿,怒目直视:“秦长林,我必杀此子泄愤,你可有异?”
秦长林迷了眯眼,阴森道:“就算你不杀,我秦家也容不下他!”
“好,等的就是这句话!”
吴宏业面沉似水,恨意难平道:“告知徐大师,其侄徐凌天已死,凶徒为王境高手。请他务必出面,条件随便开,我唯一的要求——叶擎天的命。”
“遵命,家主!”
堂堂吴家,荣誉不容侵犯。
今日之耻,来日必定加倍偿还。
……
站在破旧的居民楼前面,叶擎天皱起眉头。
“你怎么住在这里,我们的婚房呢?”
三年前大婚之时,叶擎天购置一套豪华别墅,以老爷子秦之峰的名义,送给秦语萱当做婚房。
秦语萱心中怨恨,道:“奶奶和叔伯们说,我嫁到吴家之后,原来的婚房也就用不着了,便强行收回。”
叶擎天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沉声道:“老爷子所赠,产权证是你的名字,他们有什么资格收回?”
“不光婚房,很多东西,都被他们夺走。”
公司职务,家族话语权,等等!
可恶的秦家,欺人太甚,叶擎天虎目中闪过愠色。
抱起丈夫的手臂,秦语萱的笑容甜蜜:“我们上去吧,屋子里留有你当年用过的东西,还有爷爷的遗物。”
看着妻子欢欣的样子,叶擎天心中发誓,失去之物,必要亲手夺回!
昏暗的楼道,坑洼不平的楼梯,一扇斑驳的铁门。
打开门,便是家了。
一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超过四十平米,保留着上世纪的装修风格,虽然破旧,却井井有条。
秦语萱回房间换衣服,叶擎天留在客厅里。
大部分面积,被叶擎天的物品,和老爷子的遗物所占据。
叶擎天心中愧疚,三年来一心国战,却不曾想,妻子被恶人欺负到这般地步。
爷爷逝世,叔伯如狼似虎,父亲是历史系教授,无心生意之事,只知道闷头做学问,再加上一个偏心的奶奶,哪里还有秦语萱的活路。
秦语萱孤立无援,在家族里的一切,尽数被夺。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叶擎天起身开门。
房门开启,便是高八度的女声,责骂扑头盖脸而来。
“叶擎天,你这个小混蛋,还知道回来!我女儿的大好青春,生生的被你给毁了!三年不会来,一回来就惹事,吴家岂是那般好惹的?”
换做别人,敢这般辱骂叶帅,不用叶擎天出手,早被麾下的虎狼之士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而此刻,叶擎天低着头,满脸愧疚。
世上有一种职业,比上古洪荒猛兽还要狠毒,名叫丈母娘。
周诗琴,秦语萱的母亲,典型的家庭妇女,嫌贫爱富、欺软怕硬、背后议论等等。
周诗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叶擎天,颐指气使道:“你,立刻跟语萱离婚!然后去秦家和吴家赔礼,道歉也好,自杀谢罪也罢,这样就不会连累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