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让厉奶奶更恼怒。
“不知宋小姐怎么好好意思笑呢？我若是你……”
“是我怎么样？去死吗？”
宋锦书举起左手：“我试过了呀，可没死成！”
她单手支着下巴，幽幽道：“再说我为什么不能笑呢，做错事的又不是我，这世道什么时候流行受害者有罪论了？”
顾安安怯生生道：“锦书姐，奶奶不是那个意思，她其实是为你好！”
宋锦书笑出声来：“老太太您出身高贵，厉家权势滔天，所到之处都被人捧得高高的，想必您早已习惯了，这样说教人了吧？可是……”
她停顿一下，笑意淡了两分。
“我又不稀罕您孙子，又不会嫁进厉家，所以，我为什么要讨好您呢！”
接完电话回来的厉卿川，刚好听到这句话。
他停下脚步，敛眉遥遥看着宋锦书。
“你……”老太太被怼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换句话说，我自爱不自爱，跟您有什么关系呢？老人家年纪大了应该修身养性，何必管那么多！”
宋锦书举起酒杯向厉老太太隔空敬酒。
“祝您身体健康！为了我动怒，不值当！”
厉奶奶脸上一会红一会白，胸口剧烈起伏，她多少年没被人气这么狠过了。
关键是，她愣是找不到能呛回去的话。
在场的人瞠目结舌，他们也没敢这么跟厉老太太说话的人。
忽然一道低沉笑声打破安静。
“抱歉，没忍住。”
宋锦书抬眼看去，那人相貌跟厉卿川有两分相似，可五官更阴柔，比女人还要美，肤色过于苍白透着病态，带了一副金丝边框眼镜，像画卷里走出来的儒雅翩翩的贵公子。
楚雁声不屑的撇嘴。
那人是厉星泽，厉卿川堂弟！
一个绝不是省油灯的家伙！
厉老太太气的胸闷，她太长时间没被人这样反抗过了，让她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侵犯。
“我可真是见识到了，宋家的家教。”
“锦书，你少说两句，快跟老夫人道歉。”沉默了许久的周美瑜终于开口。
宋锦书乖巧道：“好的，对不起老夫人，是我不该说实话，让您生气了，抱歉！”
她这道歉，还不如不道歉。
宋允章头疼，他赶紧说：“对不住，老夫人，我回去一定好好教一下这孩子！”
他扭头冲宋锦书使眼色，让她可别说话了。
宋锦书压根不在意，她只想抢顾安安的男人，又不抢厉家老太太，干嘛要委屈自己。
在座的人都是精明人，为了给老太太留面子，纷纷找借口接电话，上厕所。
一会功夫，桌子上就只剩下，宋锦书一家和厉老太太，还有不怕死的楚雁声陈予拙。
周美瑜愧疚道：“老夫人您别怪锦书，只怪我，当初舒怡姐走时让我好好照顾她，可我……”
说着，便哭了起来。
她明知宋锦书逆鳞是什么，却偏偏故意提及，她在故意激怒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