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Price 代价

这个动作似乎真的缓解了一点疼痛，不过他还是带着哭腔说道：“但是兄弟，我可能不是人……白鲜……你也看到了……”

德拉科表情凝重起来，嘴上依然安慰他：“你在说什么傻话，怎么可能——”

“真的，我觉得可能是黑魔法生物……八眼巨蛛……吸血鬼……魔鬼网什么的……”

“不好意思，除了吸血鬼，其他的都不是黑魔法生物。”正操刀做手术的魔药教授没好气地插了一句嘴。

德拉科嘴角抽了抽，耐着性子听他断断续续地“交代后事”。

“……要是我哪天狂性大发……说不定还会吃人……呃……”

“你就直接给我个痛快……别像我dad这样……千万别……”

德拉科被他气笑了，正要骂他，魔药教授已经抢先一记手刀，把人劈晕过去。

“太吵了。”他扶住男孩歪倒的脑袋，示意教子把人扶好，然后继续动刀。

“……”德拉科默默地遵从指示。

过了一会，他犹疑地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黑魔法生物什么的……”

斯内普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杵在身边的不是他的教子，而是一头戴着斯莱特林院徽的巨怪。

德拉科受到无言的羞辱，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没再问这种蠢问题。

不论接下来的场面多么令人不适，他都没再吭一声。

膝盖上的伤口也处理完之后，斯内普把昏迷的儿子漂浮在沙发上方，又给他盖了张毯子。

接着自己走到材料柜前，挑选绝对中性的药材配药，期间没忘了打发教子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告诉他，我改主意了，有异议让他自己来地窖找我——我这会实在召唤不出守护神。”

那么一瞬间，斯内普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平淡的声调中透露出危险的杀意。

德拉科顺从地离开办公室，没过多久又跟着校长回来。

邓布利多看上去有些急切，不过他还是先认真地看了希尔的伤势，并且试图提供一些可能有用的意见——

“别费心了，校长先生，你的治疗魔法对他有害无益——德拉科，你先回去。”魔药教授将最后一味材料放进坩埚，顺时针搅拌两圈之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来。

德拉科没有违抗教父的命令。

临走前，他忍不住瞥了一眼双眼紧闭的希尔，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恳求：“如果他醒了，请务必让我知道。”

斯内普抿着嘴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有些不忍：“放心吧，孩子，他一定会没事的……”

德拉科沉默着向校长欠了欠身，拉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年老的白巫师看着铂金男孩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很在乎希尔，我看得出来。”

斯内普对此不置可否，转过头继续照看坩埚。

邓布利多又掀起毯子的一角，看了眼黑发男孩的伤，轻声问道：“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他遭遇了什么？”

“西弗勒斯，希尔不只是你儿子，我，米勒娃，还有你的朋友马尔福们，我们都很关心他——”

“请不要一个人扛起所有责任。”老校长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认为你需要帮助。”

魔药教授皱起眉毛：“我以为你是来找我谈更重要的事。”

“现在‘治好希尔’才是最重要的事。”邓布利多严厉地看着他，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异常，“如果你是因为担心我容不下这样的血统……那么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做出的承诺不会改变。”

“西弗勒斯，你太不信任我了。”老人微微叹了口气，肃然说道，“我承诺过庇护希尔凡斯内普，不论他具有怎样的天赋，怎样的能力，怎样的血统。”

“谢谢。”斯内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必要的话，我会向你们请求帮助。”

“也许我的一位旧识能够帮上一些小忙……哦，也许不止一位……”邓布利多满意地微笑起来，又变回平时那个和蔼的、乐呵呵的老校长。

他小步踱到魔药教授的坩埚边，伸头看了一眼锅里的液体，确认自己对于魔药一道的确没那么在行之后，又踱回漂浮着的黑发男孩身边。

“现在我们不妨谈谈你的‘改变主意’——”老人有点心疼地看着昏迷的男孩，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然后抽出魔杖，在毯子上加了几个保暖咒。

“具体关于哪些方面呢？”

“关于……”斯内普冷眼看着他像一只大蜜蜂一样围着希尔转悠，忍了忍，到底没有出声呵斥，“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我不希望再有人丧命——”

“我改主意了。”

“奇洛必须死。”

“如果只是出于迁怒……”邓布利多皱起眉毛，“我必须提醒你，不论奇洛做过什么，他都应该被交由威森加摩审判。”

“他没有机会了。”黑发男人看起来异常冷漠，“他，还有他后脑勺上的伏地魔，他们没有机会了。”

“不论如何，他们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