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那天是楚天霸葬礼的日子。楚世俊用曼陀罗花花瓣给楚天霸下葬后回到家中,他的那些同宗兄弟们就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了。
二堂弟楚世松说道:“堂哥啊,伯父他老人家辞世了,你千万要节哀,毕竟咱们楚家的重担全压在你一人的肩上啊!”
……
不知是何人在小声的喋喋不休。
“楚天霸乃是‘剑仙’,由他来当咱们楚家的宗主自然是别无二话,可是那个楚世俊算个什么东西?咱们楚家三柄镇世的宝剑之一的干将神剑就那么丢了,十几年过去了,他竟然对神剑音讯全无,还有啊,他与护国亲王的关系匪浅,与朝廷拉上关系简直就是咱们武林的耻辱,像他这种人有什么资格来当咱们楚家的宗族?我看,还是在我们几兄弟中间选吧!”
此话刚一落下,楚世俊便提剑而来,势要与说话的那人决一死战,若不是其他宗族兄弟的多家阻拦,恐怕在楚天霸下葬的当天,楚家大宅里面就要再次流血。
现实。
徐香兰回忆起八年前的那一幕,仍旧是感到后怕,她不禁有些打颤,楚世俊见此连忙安慰道:“兰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徐香兰颤抖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俊哥,你快去打听那里看看那些人吧。”
“好,兰妹,你的身体不舒服就在房里躺着吧。”楚世俊道。
“嗯,俊哥,那些人毕竟与你有兄弟情分,能忍则忍吧!”徐香兰苦苦劝道。
楚世俊看着徐香兰那双微微颤抖的眼睛,他体会出了这时徐香兰在替自己担心,顿时感觉到心头的怒气消去了大半。他握住徐香兰的手,道:“兰妹,你放心吧,你俊哥我又不是个杀人魔头,如果那些人不*我到极限的话我是不会动手的,何况我还是大伤初愈呢!”
徐香兰微笑着眨了眨眼睛,然后便闭上眼睛睡下了。楚世俊为徐香兰盖好被子后轻轻地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将房门关好。
他没有直接去大厅,而是顺路去了楚翔云的房间。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在每天的这个时候安静的坐在房间里读书写字,这时楚翔云五岁的时候楚翔云的母亲徐香兰给楚翔云定下的规矩。虽然时隔三年,可是楚翔云却是依然遵守着。每当他觉得苦闷的时候就会想起娘亲徐香兰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云儿,你要记住,无论一个人的武功多么高强没有文化的辅佐他也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生存。云儿,答应娘,在每天练剑的同时抽出点时间读读书,不然的话江湖人会嘲笑你是一个头脑简单、有勇无谋的傻瓜。”一想到徐香兰说的这些话,原本觉得读书写字无聊次昂要懈怠的楚翔云便立即打起精神来用心地念书。
这个习惯,一习惯就是三年。同时也就成了整个楚家大宅上下所有人的习惯。下人们会按照这个习惯准备好硬是果品汤羹伺候楚翔云这个大少爷;楚世俊和徐香兰会按照这个习惯来检查或是陪在楚翔云的身边读书写字。
大厅。
这些同宗兄弟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楚世松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突然发觉差已经凉透了,不禁说道:“你说这个楚世俊是怎么做宗主的?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得,我还记得我们坐在这里的时候丫鬟端上来的茶还冒着热气,可是现在呢都快冻成了冰!”
又有一名同宗兄弟附和道:“是啊,这个楚世俊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我们啊?别以为他是宗主就可以骑在我们头顶上,真要动起手来,我们六个人不见得会输给他!”
“哪里会输给他?江湖上谁人不知楚世俊大病了很久,如今他就算是伤势痊愈了元气也必定大伤,哪里会是我们六人的对手,七堂弟,你说是吧?”楚世松将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在一旁很少说话的楚世邦。
楚世邦环顾了一下五个同宗兄弟,自己也端起茶杯品了口茶,证实了楚世松先前的话,心头有些不悦,便问站在身后的丫鬟,道:“我不是吩咐你去催老爷和夫人了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们出来?”
这名丫鬟从小就跟在徐香兰的身边,一直陪伴着徐香兰从徐家大宅驾到楚家大宅来,对徐香兰的脾气甚为了解。她知道这个时候是应该编个谎话来替小姐解围的时候了。
于是,丫鬟说道:“堂老爷,您莫要急啊,您也知道像我们夫人这般高贵的女人一定要精心打扮很长时间才可以出来见客不是吗?老爷也一定是因为夫人打扮描眉的事情上耽搁了,不然他也不可能撇下夫人一个人先行前来见客啊!各位堂老爷们,你们说是吧?!”
包括楚世邦在内的六个同宗兄弟同时一惊,暗自称叹这名丫鬟的口尖舌快。楚世松还暗中叹道:“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小丫鬟,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又如何?找机会我一定要体会一下。”想到这里,楚世松不禁暗自咂舌起来,好像是在品味着一道美味佳肴一般。
听到丫鬟这般说,六个同宗兄弟就算是再有脾气也不得不吞回到肚子里面,老实的坐在那里等着楚世俊的到来。
窗入阳光,将房间里照的分外透亮,一盆原本在昨晚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刚刚接收到阳光的洗礼后突然间绽放起来,花香四溢,顿时房间里背着怡人的花香所笼罩。楚翔云却无心去嗅这花香,而是专心致志的坐在桌前、手捧着名人古籍阅读。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刚刚唠叨楚翔云的窗外,楚世俊就已经听到了楚翔云阵阵的读书声,楚世俊不禁感到很欣慰。轻轻地推开房门,楚翔云并没有在意,三年的时光,他已经习惯了在他读书的时候突然有人走进来。他也知道进来的不是爹娘就是丫鬟家丁们,因为其他的人是不敢来到这里的。既然都是些自己人,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楚世俊轻轻的走到楚翔云的身后,刚好,楚翔云读罢《滕王阁序》,正要翻到下一篇古文时,楚世俊开口说话了。
楚世俊道:“云儿,你真的是长大了很多,为父很欣慰啊!”
楚翔云听到是爹爹的声音,欣喜的放下手中的古文卷宗,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云儿见过爹!”楚世俊连忙扶起楚翔云,道:“云儿,没有外人在的话,跟为父我就不用这么客套了。”
“那怎么行?对父行礼乃是天经地义的事请,人无礼则不能立,爹,您还是接受了吧!”楚翔云凌厉的便答道。
楚世俊含着笑微微颔首,道:“云儿,你知道家里来了很多人吗?”
“知道,王叔(对楚翔云很好的一个男性仆人)来通知我了。”楚翔云答道。
楚世俊点了点头,问道:“那你知道来的人都是谁吗?”
楚翔云想了想,答道:“我应该称呼他们为堂叔吧!”
楚世俊哼了一声,道:“只怕你念着他们,可是他们却当你是族外人啊!”
“为什么?爹,难道您与那几位堂叔有过节?还是因为什么事情?”楚翔云好奇地问道。
楚世俊叹了口气,道:“云儿,你已经八岁了,有些事情是应该告诉你了。你要记住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然的话,你就会无辜的惨死!尤其是面对你的那些所谓的‘堂叔’们,更是要大器十八分警惕来,因为他们随时都想着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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