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去参禅悟道了!”
彤弓微微一笑:“如何悟道?像古雪大师那样,化入虚空,融入天地,这样的生命形式又有几人能够领悟呢?”
彤弓说完,苗雨魂摇摇头叹道:“唉!今后何去何从确实是难以选择啊!”
这时那孤鹰驱马向前一步,紫衣长发飘逸若云,意气风发的说道:“越是迷茫时,越是要选择一条最艰难的路。”
杨傲拂尘一抖,微微一笑道:“如能找到最难的那条路,就不是真的迷茫,所谓迷茫,就是你无从知晓哪条路最容易,哪条路最艰难。”
“既然无从选择,又何必选择?真正的自由,就是不受天地的束缚;真正的洒脱,亦不能被情仇所绑缚!”那孤鹰说完,狼鹰长啸一声振翅高飞。
杨傲仰望天空,叹息一声道:“唉!天地万物,因缘生聚,无人能够独立世外,乾坤运转之妙,也无人知道在何处转旋,皆是随缘罢了。”
这时李麟儿将手中的精钢长箫转的飞快,一跃而飞坐到树杈上。
“杨傲师兄,师父让我下山的时候只说了一句时候到了,这个时候到了指的是我下玉龙山的时候到了,还是指你们出云龙寺的时候到了?”
“都到了!”杨傲不假思索的说。
“此诗收尾时,才是下山日。”彤弓一字一句,似有所思。
“现在收尾了吗?”李麟儿紧跟着问道。
“那得问你杨傲师兄了!”彤弓回头看了一眼杨傲。
杨傲有些勉强的说道:“既然已经下山了,此诗自然也就收尾了。”
李麟儿飞身落地,凑过去问道:“可否说来听听?”
杨傲看了一眼李麟儿,稍顿一下才缓缓说道:“天机怎可随便泄露?”
李麟儿却扭头不以为然的道:“是你不知,还是你不想说啊?”
杨傲闻言沉默不语。
李麟儿见状口中喃喃自语道:
“玉龙居偏地,不来不知名。
天阔云飞渡,道高卧龙生。
绝处惊鬼斧,妙处叹神工。
孤鹰问古雪,山外天几重。
不敢高飞越,空盘待苍龙。
一夜魂往来,遍地老少鸣。”
李麟儿将此诗唱和出来后又摇头说道:“唉!不懂,不懂!”
苗雨魂听到这首诗,不知心中想起何事,脸色阴沉的对着杨傲说:“一夜魂往来,遍地老少鸣。指的是我苗寨吧?”
杨傲依然沉默不语,不知是认可还是否认,众人也不好答话,现场的氛围一时变得尴尬和凝固起来。
突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道:“这首诗明明是描写一座古寺风景的,怎么还牵扯到苗寨来?故弄玄虚!”
“雨烟不要无礼!”苗雨魂看着苗雨烟有些不悦的说道。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天定?”苗雨烟有些不服的说道。
“诗乃人做,天地焉知其详?”彤弓随口应道,苗雨烟盯着彤弓的背影没再言语。
“天地滚滚向前,焉能主宰万物的悲欢;岁月匆匆逝去,又怎能留下接续的诗篇。创造和改变、探索和留下这一切的,唯有人耳!”那孤鹰手拿冷月蟠龙戟,衣带飘飘,在阳光的剪影下,宛若仙人。
苗雨蝶痴痴的看着那孤鹰,早已不把其视作凡人。
“天机一到,自会拆解!人不能胜天,天亦不能渡人,天地之间,人只是一个平衡之物而已。”
杨傲说完,众人不语,因为都没有听明白,也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这时李麟儿将长箫放到嘴边,天籁般的箫音随即回荡在山间,众人正听的入迷,箫音却突然停了。
众人不知何故,齐齐看向李麟儿,却见李麟儿用手指着远方说:“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远远的看见有一飞骑向苗寨扬尘而来,背后插着一面哨旗。
“是大理哨骑卫!”裴大名看清之后大声说道。
“来者不善!”杨傲说完,众人立即拍马下山,几乎和大理哨骑卫同时赶到寨门。
未等众人开口,大理哨骑卫便首先喊道:“来人哪位是裴大名将军?”
裴大名纵马向前道:“本人便是!”
“这是高通将军的插旗快报!”大理哨骑卫说着将一封书信交给裴大名,未等裴大名拆开就急急复命而去。
裴大名拆开书信,脸色陡变,看后将信交给杨傲。
杨傲看了之后长叹一声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看来地狱黑煞右卫哈里赤并未走远,而是飞鸽传书报信!”
杨傲把信递给彤弓,接着说道:“高通将军信中说黑风军是蒙古大汗四怯薛之首的宿卫部队,精锐中的精锐,木李花是成吉思汗御封的全国九十五千户之一,成吉思汗之孙托雷的安答,他的死引起了蒙古黄金家族的震动,蒙哥汗已颁布诏书,同时对大理、南宋和吐蕃宣战,东起淮扬,西至汉川,蒙古帝国十二路大军正在集结!”
裴大名接着说道:“现在迫在眉睫的是大理上将军高禾正率五万大军向苗寨杀来,他们想用我们的首级做为向蒙古的求和之物!”
苗雨魂听后“噌”的拔出幽兰剑,大声喊道:“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那孤鹰看着苗雨魂冷冷的道:“拿什么拼?即便过了高禾这一关,蒙古大军来的时候一样躲不了。”
杨傲飞身下马,用青罡剑点地边划边说:“苗寨肯定是守不住了,现在南边有高禾的大军进剿,西边有吐蕃的虎视狼围,北面有蒙古的兵锋逼近,只有东面的大宋是唯一的退路!”
彤弓点头称是,随即对苗雨魂说道:“事不宜迟,雨魂,立即召集苗寨现有族人,带上粮食车马,连夜启程,东进大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