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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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白索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上学时候的我们情投意合，是密不可分的挚友。他的成绩比我好很多，但是为人却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大家都排斥它，因此他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教私塾的老师和我经常劝他说性子得改，但他始终我行我素。后来我们完成了学业开始工作，他经常跟我抱怨工作上的难处的时候我觉得都没什么，毕竟一起共事的人，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难免会有些摩擦，就劝他要学会忍耐。但没想到他竟怒斥我是怯懦之人，枉费他多年和我的交情。”

崔叔叹了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但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突然出现在我家里，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他把和他一起共事的人给杀掉了。我不以为意，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当他脱下外套，露出浑身沾满鲜血的衬衣时，我害怕地连续后退几步。他看我的样子更加鄙夷了，直接骂我怕死之类的。我这才反思到平时劝他的那些话并不对，反而是助长了他心中的愤怒，而他之所以会杀人，是心中积攒已久的情绪无处发泄导致的。随后我劝他去自首，但他并没有听我的，反而是转身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他还没有杀够。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那晚上我一宿没睡，想去找他又不敢。第二天差不多同一个时间点，他又来找了我，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裹，我还没来得及问这是啥，他就把包裹打开了，里面掉出来一个圆滚滚的人头！我大惊失色，没想到他却笑着问我这下相信他杀人了吧？”

崔叔有些哽咽，而我更多的则是愤怒。之前嘴里口口声声说着不想让冥界中为数不多可以转生的人失去资格的索哥，正义善良的印象在我的世界中轰然倒塌。

“白索虽然连杀二人，但他聪明绝顶，在案发现场巧妙的设计了一番，居然给自己完全脱掉了杀人的嫌疑，导致这起案件在当时成为了一起悬案，至今未破。从那时候开始我和他便断了往来，过了好些年之后，我收到了他的一封信，大致意思是随着年纪逐渐变大，他的性格已经不像当年暴戾了，他非常后悔年轻时自己犯下的罪行，希望可以和我再见一次面。但我当时还没有原谅他，便没有回复他。后来我从朋友那里打听到他好想去和什么人学了武艺，再后来，大概是过了三十年，他又给我来了一封信，这时的我眼睛都看不太清楚了，但我依然记得他。他在信中用少有的极为悲伤的笔触写了他的一生和他的心路历程，在信的结尾，他说他的一生从和我绝交开始就是孤独的，但他却用他孤独的一生研究出了一种能够使人死而复生、延年益寿的药，希望我可以原谅他，他会把药分给我。”

“这就是还魂药剂吗？”我打断他。

“是的，这就是还魂药剂。开始的时候我自然是不信的，生老病死自有天数，乃天道轮回，岂能是他一凡人所能破解的。但出于好奇，我还是给他回了信。然后有一天，他就来到我家找到了我。虽然我们俩人太久没见面了，但奇怪的是，我们瞬间就认出了对方，那一个瞬间仿佛又回到了读书的时候，那是种存在于两个少年心中的默契。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提起白索年轻时的错事时，他泪流满面，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对不起等字样，他又说这些年他一直在研究如何能让人死而复生这件事，没想到真的被他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他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我有些紧张地问道。

“他和我说，他之前结识了一个武艺高强之人，大家都称他为鬼僧。此人开始在天承寺修身养性，对武艺并不感兴趣，在寺庙内游手好闲，混吃混喝。天承寺乃一小寺庙，总共人数也就数十人罢。但也就是因为他不会武功，便没有被卷入当年那一场人间与冥界的恶战。当他听到天承寺被灭门的消息之时悲痛欲绝，发誓要为恩师和兄弟们报仇。从此他便开始查阅他师父生前留下的武功秘籍。但天承寺武功的根基在于心态，如果不能心如止水便不能修炼成功这门绝世武功。但满脑子都是复仇欲望的他怎能静心呢，于是他修炼的武功变成了剑走偏锋。但他发现他练就的这一身武艺已经远远超越了师父当时的巅峰水准，于是他便独自出山，代号鬼僧，开始他向冥界的寻仇之路。鬼僧离开寺庙不久之后遇到了白索，白索看到鬼僧居然能够腾云驾雾日行千里，便恳请他教自己武功。鬼僧开始并不想教他，毕竟当时白索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但最终没经得住白索的一再执着，还是教了他几招。有一次鬼僧在战斗中受了伤，被白索看到了之后居然轻松的治愈了，鬼僧便更相信白索了，直接告诉了白索人间和冥界战斗的这件事，并想让白索参与进来战斗。白索看到能接触到冥界，说不定有机会能将自己当年杀掉的两个人复活，便欣然同意了。后来他们曾经屡次出入冥界，经历过了大大小小的几次战斗。”

“可是这和还魂药剂有什么关系呢？”我忍不住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