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安寅假装跑去帮忙卖盐,询问父亲什么时候去安顺进盐,父亲感到很惊奇,一向不问正事的儿子今天怎么问起生意上的事了,于是欣慰的告诉他,今天货已经卖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要出发。安寅一听心头很是高兴,希望明天去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安寅一本正经的说道:“父亲大人,我现在也差不多长大了,我想学学生意上的事,再说去安顺路途遥远,一路山贼猖獗,我现在也学的一身本事,想跟着马帮一起护送货物,你看如何?”父亲一听,甚是感动,便答应明天一同上道。
安寅见父亲答应,假装在哪里转转看看,没多大功夫,就悄悄溜走了。离开摊位直接跑去跑马场,拉出白龙驹,腾空飞上马背。转眼奔到洗马塘,把马儿洗的一尘不染,自己也一个鲤鱼翻身沉入水底,一口气潜游了十几米,站立到对岸,躺在青石板上哼着小曲慢慢的戳洗身子。夕阳西下,骑着白马慢悠悠的回到家门口,把马儿拴在大核桃树下,走回家里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只等天明。
睡梦中听见母亲喊自己的名字,连忙翻身起床。母亲说:“昨天晚上听你父亲说你今天要一同前去安顺,你还不抓紧时间,不要耽误时辰,路上一定小心,听你父亲的安排,切莫鲁莽!”出来一看,约莫三十多匹马都装好粮食,大伙都准备就绪,只等安公下令就立刻出发。爷爷和至真站在门口,爷爷手执鲤鱼烟杆,看着大伙整装待发。安寅前些年随同父亲去过安顺几次,但是只有这一次是自愿的。自从安家的生意交给父亲搭理,每一次安家马帮外出,爷爷都要亲自送行,这样子才显得放心。
爷爷看到安寅,诧异的问:“你今天难道要去跟你爹做买卖吗?”安寅连忙点点头回答:“我也长大了,想为我们安家出点力,要不然哥哥些都嘲笑我一天贪玩。”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好好跟你爹学学”安公欣慰的说,“现在可以出发了,大家一路小心!”
一路同行除了安寅父子,还有他的三个堂哥:安奎、安林和安彪。其余马夫和会点拳脚的家丁夫三十余人,还有就是从小教安寅拳脚的师傅付成英。
东出羊场到马场已是晌午,在哪里有一处面馆,众人皆饿,随便吃点就匆匆赶路。一路到普定已是下午,安炳天怕耽误安顺的粮店称收粮食,只好催促众人抓紧时间赶到安顺。安寅骑着白龙驹等的很不耐烦,但是又不敢擅自前行,只得跟随驮粮马帮慢慢行走。而那三位堂兄,更是满腹牢骚。
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安顺通达粮食总店,出来一看似管家的中年男人忙叫人提秤过磅,对安炳天甚是客气,叫一妇人出来给众人倒水解渴。约莫一个时辰便交易完毕,安炳天和那中年人客套几句,接过一包金银便带领众人沿街来到一客栈,店小二忙前忙后的牵马安顿在后面大院,众人皆饿,吆喝着店家赶快炒菜伺候。酒足饭饱之后,马夫因太累就去客房休息,而安寅三个堂兄相互眨眼,说要去购买一些日常用品,随便逛逛安顺这座花花之城。安炳天叮嘱了他们几句,只好随他们去。而付成英显得有些反感,在心里骂到:“莫不是难得进城,要去寻欢作乐一番!”
安炳天叮嘱安寅也早点休息,莫要瞎逛,随后和付成英进入客房休息。
安寅回到客房,坐在板凳上呆呆的看着灯盏上的火焰忽高忽低的跳跃,脑海里全是白衣女子回眸一笑的样子。想来想去决定出去走走。出来一看,满城灯火辉煌,各种小吃片街都是,还有各种赌场,也座无虚席。
走着走着,忽然眼前一亮,前面有一女子,身着白色丝裙,身姿曼妙,旁边跟着个青衣丫鬟。两人边走边说,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安寅三步两步走上前去从侧面一看,正是上次指路的少女。他也不敢贸然搭讪,放慢脚步跟随其后。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已经走出繁华闹市,从他们谈话之中隐约知道白衣少女家住马场,是来安顺远房姑姥姥家做客,明天就要回家。安寅忍不住正要上前询问,就看到她们走进了一所黑漆大门之中。安寅后悔不已,就怪自己害羞,此行就是为了见她一面,诉说相思之苦。哪知人家明天就要回家了,但是这一趟不能白来啊!安寅决心在此等候,一定要问清楚少女的住所,今后好去寻找,至少也得知道对方名字。安寅看见大门旁有一对石狮子,就坐在其中一个石狮旁边,靠着狮子东想西想的睡着了。
听到几声鸡鸣,安寅睁开眼,看见周围空空荡荡,四周全坟墓,只有一对石狮子还在此。他吓得赶紧跳了起来,浑身鸡皮疙瘩,背心全是冷汗,浑身汗毛也竖了起来。赶紧逃走,跑出去没多远,看见了田间地头干活的人,他总算静下心来,不那么害怕了。转念一想到难道难道昨晚上看见的两个少女是鬼不成?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能就这样子逃走吧!内心非常矛盾,要不要再回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一想到白衣少女那天使般的笑容,壮着胆子走了回去,反正现在是白天,再说真的是鬼,要加害于我的话,我早就活不到今早了。他走到了坟前,俯下身去看看墓碑上的碑文,正中写着:大宋故沙氏孺人之墓。碑文时间是:宋宝庆乙酉孟秋之乙亥。看完不禁打了个寒颤,“真的遇到鬼了,大宋年间的墓地。”心里想着,“还是赶紧离开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