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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贺不指望杨轶欧能真正认可自己和李子烨的这层关系。旁观者毕竟代替不了自己,之所以她对杨轶欧毫无保留地袒露心扉,也是一种变相的寻求安慰,有一个让自己继续下去的出处。
他们四个人从年轻相识到现在几十年,却从未一同结伴出去旅行过。此行虽然只是短暂的二日游,可童贺还是兴奋得如同要去春游的小学生一夜未眠。
清晨五点她就在床上躺不住,泡了杯特浓咖啡,在衣柜里翻来翻去,拿出几套最为满意的便装。等梳妆打扮妥帖之后,天色大亮已是早晨七点多,按约定时间到家附近的地铁口等李子烨开车来接她。
九月的上海依然酷热难挡,童贺在大太阳底下站了一小会儿就觉得热,李子烨看到她晒得脸颊通红心疼地埋怨“干嘛不去里面等,可以吹吹空调。”
“怕你不方便停车”童贺掏出纸巾擦了擦汗渍,又拿出粉饼快速补了补妆。
“一会儿接吴哥的时候对娟姐态度好点。”童贺还是忍不住叮嘱他。
“知道了,都关照几遍了。”李子烨显得不耐烦,要不是看在童贺的面子上他才不愿和娟姐一起出去,这些年的恩恩怨怨结扎在俩人的心里也不是一二天,假如没有童贺夹在中间,自己可能和她几年都不会见上一面,当然吴伟除外,毕竟他们的交情不可能因此而淡泊。
到达小区门口,夫妇俩已经等在树荫下,童贺下了车热情地打着招呼“娟姐,吴哥”
四人重新聚在一起气氛略显尴尬,童贺处处小心谨慎,吴伟倒是无所谓地打开后车门准备让老婆先进去,娟姐站着不动嘟囔着“难得和小贺出来玩,我们两个女人坐一起可以说说话”紧接着也不征求童贺的意愿直接坐入后排。
一路上童贺和娟姐,李子烨和吴伟,分别交谈,偶尔会互相插上几句,但自始至终娟姐和李子烨没有正面说过一句话。
娟姐是最兴奋的一个,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可能长期独自在家,平日里没什么朋友走动,也没有特别喜欢的爱好,难得和老公出来郊游,又有童贺作伴更像个撒了欢的孩子收也收不住。过了收费口童贺想上洗手间,李子烨把车开到附近的加油站顺便歇歇脚,娟姐紧随着她一起下了车,走了没几步就神秘兮兮地问道“你今天出来老公知道吗。”
“他……他出差了”童贺知道娟姐早就按奈不住了,藏在肚子里的话再不让她说出来都能闻到馊味了。
“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虽然吴伟出来之前再三叮嘱我不要向你打探消息,可我还是忍不住要数落你几句,童贺啊,你老公对你不错,吃喝不愁,衣食无忧,你怎么还是那么糊涂,他有什么天大的魅力能让你再次赴汤蹈火的……”
童贺就怕听到这些,再好的忍耐度也止不住会显现出一丝丝的不悦,这种没有意义的唠叨只会徒增童贺的烦恼,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勉为其难地附和“娟姐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替我着想,可我也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些关系的,难得出来玩不说这些好不好。”
娟姐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暗暗责怪自己多嘴多舌,到底是个外人何必去参合别人的三角关系,由此影响了旅行的心情,反而得不偿失。
到了西塘,先把车停在古镇外面的停车场。童贺预定的民宿价格高但环境是这里屈指可数的。因为事先和李子烨商量好,这房钱由他们来付,相对比较便宜的饭钱由吴伟负责,这样对方也不会觉得有落差。童贺定的两间双人房是这家民宿里最豪华的两间房,价格比周边的民宿要高出将近一倍左右,李子烨提议不用那么奢侈,可是她在这方面不愿意降低标准。童贺向来是个崇尚生活品质的人,对旅行中的居住环境很挑剔,更何况是和情人出游,更不能将就凑合。当然童贺也识相地提出分担一点经费,被李子烨一口回绝,他心底觉得这笔钱花得不实惠,但男人该负担的决不能含糊。
两间房当中隔着一个小小的庭院,穿过庭院就能到达各自的房间,庭院布置得相当有意境,小巧玲珑,别有风雅,房间里也是古色古香,还有一个飘窗。娟姐如同刘姥姥走进大观园,每个角落都要用手机拍几张照片。
从前台手里拿过房卡的时候,李子烨踌躇片刻,客套地问道“娟姐喜欢哪间房。”
“我都可以,不过既然要住二个晚上,不如今晚我和小贺睡,还能聊的晚一点行吗,明晚我把她交还给你。”娟姐的提议让所有人瞠目结舌,就连童贺自己都不知该如何答复,幸亏吴伟赶紧制止老婆“切,你瞎起哄什么,要聊天聊得晚一点也行,干嘛非要睡一起,你呼噜声那么大会吵的童贺睡不着。”
“诶,是我不好……我只顾自己……”娟姐被丈夫的威慑唬住了,换了副表情连连道歉。
“没关系,晚上我们坐在这小院子里也能聊啊,到时买点夜宵啤酒回来吃吃喝喝不照样很开心吗”童贺打了个圆场,四人各自回房。
门关上后,李子烨重重地吁了口气,瘫倒在床上
“怎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