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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雪苍茫,宛若梨花开万树,千山暮雪,山河一片清绝,鸟兽一寂使觉万籁俱静,方觉身之尚存。
恍然神返,竟怅惘,眉眼婆娑,何以戚戚与?孑然一身,踽踽独行,余独之一粟,踏雪卧冰,心如寒潭。
雪地上,苏言一身白衣早已被献血染红,将洁白的雪也染上,宛若一朵妖艳的曼珠沙华,然而,就在他的血流经之处,竟然有绿色破土而出。
这绿色,在冰冷的白雪之中,吐出了绿芽,伸直了腰,长出绿叶,四季轮回,在它身上,恍若一瞬,随后绿叶脱落,开出妖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彼岸之花,三途川畔,往生渡死;花开彼岸,花落黄泉,花繁无叶,叶绿藏花;两不相见,生生相错,火照之路,血光接天;前生之思,后世之劫,无穷无止,生生永念。
这时,远处走来一个红衣男子,撑着一把红色的小伞,拨开满地的曼珠沙华,温倾杉走到苏言的身边,将伞撑在苏言的上放,挡住了飘落的雪花。
温倾杉平静的声音,一如既往,“云霄歌,你赌输了,这人间,从未真正轮入地狱,他们仍然有人,怀着赤子之心,或者说,在地狱里,不都是魔鬼,还有神。”
苏言忽然笑了,眼前都是红色,他双眼有一点空洞,随后索性闭眼,他已厌倦了在看红色,“天地为局,我为棋,落子无悔,三分胜算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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