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长留背在身后的右手骤然捏紧,连带着手中小心翼翼握着的花束也跟着七零八落。
他冷着脸一字一句的重复:“去接,许暮昀回府?”他不愿唤许暮昀驸马。
结香看着他脚下零零散散的花瓣,额头覆上了一层冷汗,却仍坚持道:“是!接驸马回府!”
长留的脸上出现了似吵似讽的嗤笑,他不再刻意压制自己的本性,随手将花扔掉,顺手掐上了结香的脖子,看着她在自己手中剧烈挣扎,一张小脸由红转紫,凛冽的杀意浮上心头:“她不知道,许暮昀这些日子宿在青楼,与一勾栏女子日夜鬼混?”
“知...知道...”结香哑然。
罢了!长留长叹一口气:倘若自己真的随心杀了结香,那小姑娘又该哭闹了。
那样好看的眼睛,眼波流转,又妖又媚,不该存着泪。
长留松手,冷眼看着结香重重砸落在地上剧烈地呼吸着,直到她慢慢适应过来,这才不紧不慢地蹲下去,指甲抵上她的脸,眸中是冷血与警告,声音压得极低,极冷。
“她是我的。”
“再有下次,死——”
正要转身,结香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攥紧他的斗篷,说话声音中还带着哭腔与哀求:“九千岁,求求你,放过我家公主吧!她是公主,也是女子,名誉声望、儿女福分,你都给不了她,求求你,放过她吧!”
长留机械地转身,垂眸看着她,嘴角噙着固执的淡笑。
“是她先来招惹我的,何来我放过她?”
可眼角,分明含着泪。
梨园。
昔日熙熙攘攘的梨园,如今却里里外外被重兵把守,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像鹌鹑似的躲在角落里,不住的拿眼神往后堂瞟,一旁的老鸨眼角眉梢都带着焦急。
一间雅致的厢房,许暮昀被按倒在地,目眦欲裂地看向被几个御前护卫五花大绑的畔儿。
“暮昀,救我!我好害怕!他们要杀了我!”
别看平日里畔儿总鼓吹着什么人人平等,倘若真的被刀架上了脖子,却是第一个痛苦流涕,求着上位者施救的人。
“昭瑞长公主由于驸马日夜流连勾栏,忧思过重、抑郁成疾,陛下口谕,找到驸马即刻押送回公主府!”为首之人铁面无情的说道。
许暮昀听后,对宁窈窈产生了巨大的怨念,前些日子令他心驰神往的那张脸经过这段日子的鬼混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只知道那个成天向陛下哭哭啼啼讨说法惹人烦的公主又回来了。
“暮昀!救我!那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恨她!”畔儿更是深深的怨上了宁窈窈这个一面都没见过的公主:“你们去回皇上,我和暮昀是真爱!昭瑞公主不能这么对我!”
她的鬼话倒是把侍卫首领逗笑了,只见他冷冷一笑:“陛下谕旨,勾引驸马的青楼之女,杀无赦!驸马,得罪了!”说完,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大刀。
“不要!畔儿!”
“住手!”宁窈窈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宛如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