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淡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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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旋的家里，最引人瞩目的，是位于电视机两旁的壁柜上，摆放着几座精美的奖杯，和大大小小十来本荣誉证书。仔细一看，奖杯上镌刻着潘旋的名讳，也注明某次武术比赛中的获奖情况。

在电视机的上方，挂着一副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大小不同，材质各异，年代不等。多数相片展现了一个女孩从孩提到成年的历程写照，不用揣测，就能认出那女孩就是潘旋。有几张方寸较大的照片，是潘旋获奖时的留影，那神态不乏容光满面、神采飞扬。

潘旋的妈妈给我倒了一杯茶，看见我的目光游走在那些照片上，便向我说道：“潘旋这孩子，从小就把自己当男孩，做梦都想当警察，女孩子当警察不合适！”

潘旋的妈妈谈到潘旋时，目光炯炯，我能听出她虽有些埋怨女儿的职业，但对于女儿出色的表现口气上也有几分引以自豪的洋溢。

之后，潘旋的妈妈问了我的名字。其实，从我一进门，这个看似淡定的女人也有几分的忐忑，只是处于礼貌，她并没有急着问我的来由。

过了一会儿，潘旋的妈妈给我泡了一杯茶，然后也坐了下来。我本想开口，但她还是有些担心地先问：“潘旋不是去警院培训了吗，你不知道？”

“我，我知道……”我回答得有些吞吐。从我的口气中，她越发紧张起来。

按照潘旋给我的交代，这次找她妈妈拿钱，得编个谎，不能让她妈妈知道她已经不在省城了，更不能让妈妈知道她去了北京干什么事。可是，潘旋并没有告诉我这个谎怎么编，她千叮万嘱，让我替她撒这个谎。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也对这个谎酝酿了好久，可是在面对这位慈祥的母亲时，我难以把这个谎圆下去。

我不知道向潘旋的妈妈把实情说了会带给潘旋怎样的麻烦，或者会带给这个善良的母亲多少担忧和恐慌。但是，我还得酌情实说，在这件事上，我得给潘旋拿个把握，毕竟对于这个花季少女来说，她的处事之态还很单纯，还很感性。

而且，潘旋正处工作分配之际，她去北京之事，单位和警院并不知情，她的行为已经严重超出了原则，这对她来说，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是难以估计的。再说，就目前来看，她已经不可能在预计的时间回到警院，弥盖此次违反纪律的劣迹。

我在心里思忖良久，终于对潘旋的妈妈谈起了潘旋托我此行的目的，并告诉了她潘旋目前的处境。我的讲述过于粗略，也过于遮掩和含蓄，并没有把朗朗已经背负巨案的身份给潘旋的妈妈倒出来，只是倾向性地阐述了朗朗这个曾经捐赠人的身份和潘旋如今报恩的使然。

我本以为，潘旋的妈妈在听完后会为止震惊，肯定脸色巨变。谁知，这位年近半百的女人，并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样子。她静静地听我讲完潘旋的情况后，才淡淡地说道：

“谢谢你对小旋的帮助，让你费心了！”潘旋的妈妈如此言谢，倒令我有几分羞愧。接着，她又说：“孩子长大了，总有她的生活和人生，我们做父母的，只希望她们平平安安的就行！不管她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支持她，请你转告她吧，叫她不要有什么顾虑，叫她在外好好照顾好自己……”

然后，潘旋的妈妈不可避免地给我谈到了潘旋那次生病的情况。谈到那个事情，她总是长吁短叹，觉得潘旋能够获得新生，和那三十万有着必然的联系。她表示，潘旋去照顾那个男孩，她没有异议。

我们差不多谈了一个多小时，潘旋的妈妈站才站起来，走到另一间屋子去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