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玉洪附和着医生的话,尽量用事务性的口吻对潘旋提出问题,“那你就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潘旋。”
“哦!听口音像是贵州人?”
“嗯!”
“你还在上学吧,上哪里的学校?”李玉洪看着潘旋一脸的稚嫩,加上这女孩文静的气质,猜测潘旋应该是个学生。
“我……”潘旋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犹豫片刻,还是如实回答:“我已经毕业了,我现在是一名实习警员!”
潘旋这样诚恳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是因为她觉察出李玉洪他们便衣的身份。虽然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认为说出自己的身份,至少让这些乔装打扮的便衣不把她当坏人看。潘旋这种幼稚的想法,也验证了她初入社会的天真和城府的浅薄。
“啊!”站在李玉洪一旁的张晓兵听到潘旋说自己是一名实习警察,惊讶得叫出声来。在场的,包括几位医生,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情。他们难以置信,这个年轻的女孩居然是个警察,和躺在病床上身负巨案的男孩,其身份形成一种天壤的对比,其本质构成一种冰火的难容。
那么,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与众人相比,李玉洪的惊讶并没有显山露水,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恢复了原有的沉着。
“哦!是吗?”李玉洪像是问女孩,又像是问自己。总之,他被女孩的身份弄得有些糊涂了。
面对李玉洪再次的质问,潘旋不由得心有余悸,腼腆地点点头做默认状。
于是,以防节外生枝,李玉洪等人对潘旋的试探不得不赶紧草草收场。
就在当天下午,留守北京城的李玉洪一伙便衣,将潘旋的警察身份火速汇报给了上级领导,希望上级领导高度重视,并及时通过相关渠道搞清楚潘旋的身份和家庭背景。当然,最重要的是潘旋和犯罪嫌疑人朗朗的关系问题。
很快,潘旋在警院的个人档案传到了李玉洪的手里。在北京城那间简陋的宾馆房间里,李玉洪立即组织了仅在北京参加这次任务的三个年轻警察,开了一个紧急的工作会议。
这次会议的重点还是关于潘旋,准确地说是关于潘旋和朗朗的身份和关系,要弄清楚两者之间的联系,贵州之行势在必行,刻不容缓。
李玉洪的分工很明确,张晓兵和他立即动身前往贵州,留下的两个同志负责继续监视朗朗的病房,当然包括病房之外的一举一动。
李玉洪和张晓兵离开北京的时候,已是傍晚十分。在登上飞机之前,李玉洪已经联络到了贵州那边的接头人,这个接头人就是潘旋曾经的教官,现在警院的区大队长黄国强。
黄国强是一名资深的老警察,先前一直在机关单位工作,后来被调到警院担任教官,再后来干上了区大队长这个职务。
黄国强是在将要下班的时候被领导叫到办公室的,院领导没有过多透露关于南壤警方前来调查潘旋的相关情况,只是寥寥地交代了几句,让黄国强和南壤警方直接对接。
黄国强根据多年的经验判断,此次和南壤警方的对接工作非同小可。为了避免枝外生枝,黄国强刻意把接头的地点安排在了自己家中,还让老伴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饭。
饭菜早已置于餐桌,但迟迟未见登门之客,老黄不由得心生几分焦虑,感觉等待的时间过于漫长和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