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抿唇低头:“哪有?我明明对公子也很动心啊,只是我当时没说罢了。”
他那张脸,谁看了不着迷,只是她太爱钱了,才会暂时忽略他的“美貌”。
“是吗?”
“是啊,我最喜欢你了。”
蒋月说完,张开双手,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抱抱。
陈年玺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朗声而笑。
又过了几日,康氏参加官夫人的茶话会,席间听她们议论纷纷这个故事,不由好奇,谁知一问才知,康氏本就是个敏感多疑的人,不用把故事听完,便联想到了什么。
她当即脸色一沉:“这是什么野话小说,不成体统!”
那些夫人们都是追书的铁粉儿,听了这话都有点不高兴了:“王妃娘娘,这故事里的男女主角,齐一和翡翠可是一对情比金坚的痴心人呐!若不是齐一的后母反对阻挠,两个人也不会如此苦情……”
后母!阻挠!
这几个字重重地戳中了康氏,她再也坐不下去了,借故离开,只觉大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儿。
康氏气呼呼地回到王府,派人去打听这故事从哪儿来,结果是天桥下……
韩新雅过来请安,见她闷闷不乐,关切几句,康氏问她知不知道《人生若只如初见》,韩新雅居然也点点头:“略有耳闻,之前陪我母亲去喝茶的时候,听过一点。”
康氏气急,脸色阴郁:“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干的。”
“啊?”
“蒋月,一定是她指使人做的,故意编造这个混账故事来指桑骂槐!”
韩新雅揣着明白装糊涂:“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蒋月那个丫头鬼机灵的,什么招数都想得到!”
康氏被气得胸口隐隐作痛,韩新雅忙宽慰几句:“娘娘息怒,身子要紧,三弟妹再怎么和您置气,也犯不着拿自己的事情出去胡说啊。”
“一个贫贱出身的野丫头,还有什么禁忌!”康氏咬紧牙关:“恶毒的后母,这分明就是骂我!”
韩新雅从未见她这样生气过,暗暗惊讶。
陈年尧与韩新雅平时相敬如宾,鲜少亲近,除了合房的日子之外,他们几乎都是各睡各的。
韩新雅想和他多亲近一下,又碍于女儿家的脸面,不好表现。
今儿康氏大怒,她有了理由与他见面详谈。
谁知,陈年尧和康氏的态度,截然相反。
他哈哈一笑,喃喃道:“有点意思,这个蒋月啊,真是狡猾又聪明。”
韩新雅蹙眉:“世子,婆婆都被气成那样了,您还说笑……”
陈年尧抬眸看她一眼,嘴角的笑容淡去三分:“小事而已,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母亲那边我会安抚劝说,没事的。”
韩新雅垂眸,看着手里的茶碗:“我从未见婆婆生这么大的气,有点心急,有点害怕。”
软软的语气,听了本该让人心疼才对。
陈年尧却淡淡一笑:“一家人有什么好怕的,你早些回去歇着吧,莫再费神。”
咦?
他让她走?
韩新雅不太情愿起身:“世子爷呢?不和我一起休息?”
“啊,今儿不是十五,我就不陪你了。”陈年尧轻描淡写,一句婉拒。
韩新雅倍感窘迫,低着头走了。
每个月只有那么几天,他才会陪着她,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就算是皇上临幸妃嫔,也不会如此严苛计算。
韩新雅忍不住想,世子爷是不是压根就不喜欢自己,越想越心寒。
一个心寒,一个心焦。
陈年甫整日黏在韩新月的身边,惹她心生厌恶,她听闻姐姐独守空房,连忙过来陪她说话,借故摆脱陈年甫的纠缠。
姐妹俩各怀心事,连连叹气。
韩新月沉不住气,先开了口:“二公子整天游手好闲,能躺着就不坐着,我真是受够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偏偏他一点志气都没有。”
韩新雅闻言,心里更不痛快了,冷笑一声。
“姐姐,明儿咱们出去走走吧?”
韩新雅眸光一闪,点点头:“好啊,我正想回娘家呢。”
“回娘家……恐怕不妥吧。”
嫁做妇人的女子,不能轻易回娘家,很容易让人误会,惹人闲话。
韩新雅狠狠瞪她一眼:“堂堂国公府之女,有何不妥!你能不能别这么胆小怕事,一点用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