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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少胤的沉默之后，战文华目光不怎么聚焦地看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交代着事情发生的缘由：“那天家宴上，你爷爷突然提了一句，等少倾和战瑾琛毕业之后，想将公司交给他们两个共同打理。”
“可是在此之前，他不管对内还是对外都说战家的一切，都会全权交给少倾。”
“我们辛辛苦苦培养少倾，眼看要接手了，却突然冒出一个人要来分一杯羹，我也知道少倾不争不抢的性子，怕以后战瑾琛会占领主要地位，甚至把少倾挤下去，所以”战少胤接着他没有说完的话说了下去：“所以您找人对战瑾琛的车做了手脚，你想除掉他，却没想到上车的是您自己的儿子。”
战文华深吸了一口，向上望着的眼眸渐渐变得腥红湿润。
战少胤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战文华。
愤怒？
憎恨？
同情？
怜悯？
这样的真相对他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也好”战文华声音略微哽咽，“查出来也好，不然我下去了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少倾。”
“爸这辈子，对不起你们兄弟俩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战少胤内心对战文华本身就有怨，从小，他就把他们哥俩当成了争夺家产的利器，只关心他们够不够优秀，是不是比同龄的孩子更聪明更有本事，从未真正关心过他们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是不是会累得喘不过气。
从未想过父子关系应该是怎么样的，是不是该搀着一点亲情在里面？
只是一味地告诉他们应该变成什么样，用父亲的身份命令着他们该去做什么事，让他们明白，我是你们的爸爸，你们就应该听我的安排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所以此刻，在得知了这一切的真相之后，战少胤更加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这位父亲。
战文华此刻的忏悔，对战少胤来说，明显有些太晚了。
显然，一句“对不起”显得很单薄，什么也弥补不了何青莲推门而入，说：“郭家还是重情重义，真没想到他还会来看望老爷你。”
战少胤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转身对何青莲说：“妈，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何青莲点点头：“好，去忙吧，放心吧，医院这边有妈照顾着，不过儿子你还是注意身体，别太累了，也要把小意照顾好，怀孕的时候辛苦，女人脾气可能会变得有些奇怪，你要多包容一点，还有最近气温越来越低了，出门还是记得加点衣服。”
战少胤只是简短地回应了一个字：“嗯。”
离开医院之后，回到车里，战少胤没有立马启动车子。
坐在车里，雨水在车窗玻璃上留下不规则得纹路，将窗外的景象变得不清楚。
战少胤习惯性地在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才想起他跟宋画意承诺戒烟之后身上就没再备烟了。
上午小乔已经给了他的几个电话，公司堆了不少事等着他去处理，然后此刻战少胤并没有心情去顾及这些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回到家里，回到宋画意的身边。
原本宋画意她们几个是准备吃了午饭下午接着打麻将的，但黎花一点多接到公司的电话，说之前的录音文件出了问题，让黎花回去补录一下。
黎花走了，麻将就没法打了，皇飞菲也被宋施擎打电话叫走了，蔚相慕就留下帮着宋画意把用餐后的流理台收拾完才走。
下午两点多，宋画意打开电脑没画几笔，就听见屋外的细雨声中传来了车辆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