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秦雪衣拱了拱手:“见过郡主。”
秦雪衣惊喜道:“太傅怎么来了?”
温楚瑜笑道:“郡主今日迁居新府,某特奉家父之命,携礼前来拜贺郡主乔迁之喜。”
他说着,略微一侧身子,立即有随从的小厮上前来,将手里捧着的一大摞贺礼放下,绿玉连忙上前接过礼单。
那贺礼的最上面却是个四四方方的长形匣子,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温楚瑜轻笑着解释道:“这是我送与郡主的贺礼,郡主稍后可打开看看。”
他特意提起,秦雪衣便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来,点点头,笑道:“多谢太傅,太傅有心了,先请上坐。”
又叫人奉了茶来,温楚瑜坐在圈椅上,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会,忽而问道:“长公主殿下今日未来么?”
说起燕明卿,秦雪衣便笑了笑,道:“她来过了,才走没多久,太傅若是早几步,兴许还能碰见她。”
听说燕明卿不在,温楚瑜心里略松了一口气,摆手道:“无妨,我今日休沐,明日便要讲学了,郡主还去上书房么?”
秦雪衣点头道:“要去的,我还要陪卿卿一道去读书。”
两人正说着话,却听外面又有下人来报:“信王府递了拜帖来。”
秦雪衣愣了愣,心道,今日怎么这么多人,一波走了又来,她什么时候有这样好的人缘了?
信王府她倒是知道,之前元宵节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昭华郡主燕若茗便是出身信王府,但秦雪衣怎么想也觉着不可能是燕若茗来给她道贺,小丫头片子当初那个傲气劲儿,让她来登门砸场子还差不多。
不过话虽如此,人家既然规规矩矩递了拜帖来,秦雪衣就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便让那下人请信王府的来客进来。
不多时,一名身着槿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自照壁后转过来,身后跟着数名随侍,被下人引着朝花厅走过来,秦雪衣看着,觉得他面貌英俊,但很是陌生,从前应该是没有见过的。
待那人入了花厅,先与温楚瑜打了一个照面,顿时热络笑起来,但是并未说什么,而是转向秦雪衣,拱了拱手,道:“信王世子,燕牧云,今日特来贺郡主乔迁之喜,备了些薄礼,还望郡主不要见怪。”
他说完,身后的几名随侍都站了出来,手里俱是捧着各式贺礼,扎着惹眼的大红绸子,其中一人将礼单奉上,绿玉连忙接过来。
秦雪衣虽然不认得他,但也做足了礼数,寒暄几句,便请他坐下来,下人又奉了热茶,燕牧云笑着道:“在下与郡主比邻而居,日后若有什么麻烦,可派人来知会一声。”
说完,他又转向旁边的温楚瑜道:“楚瑜,好些日子不见你,今日真是赶巧了。”
这两人还是认识的,秦雪衣心想,也是,天子脚下,皇城里头但凡有点身份的,哪个不互相认识?
温楚瑜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唤了一声:“世子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燕牧云却笑吟吟道:“好生疏呀,你该叫我表兄才是。”
温楚瑜也不拘礼,依言唤了一声,燕牧云这才满意,打量他一眼,又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秦雪衣,目光中露出了然之色,仿佛洞悉了一切似的,语气里却忍不住透出几分好奇来:“你今日来贺郡主,是自己过来的?”
听了这话,温楚瑜有些摸不着他问话的意图,但还是谨慎答道:“我是乘轿来的。”
燕牧云一拍大腿,啧了一声,他本意是想问问,温楚瑜是自己要来,还是奉了父母之命来的,自从听了信王妃说的话,燕牧云就对这桩娃娃亲报以浓厚的兴趣。
京城才子温楚瑜,竟然打小就定了亲诶,多大的一桩事情,传出去不知要碎了多少姑娘闺秀们的芳心。
秦雪衣被燕牧云这略带八卦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心想,这人怕不是有点儿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
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呢?
岂不知旁边的温楚瑜也心道,他这表兄素来二五不着六,做事没个正行,有点儿什么话都兜不住,还特别喜欢到处打听,如今这情形,莫不是打听到他头上来了?
燕牧云不知两人心中所想,还在摸着下巴打量温楚瑜,又悄悄看秦雪衣,没多一会就皱起眉来,一脸的费解。
却原来他前些日子跟着一位高人学了相面,如今怎么瞧着,这两位不是太相合啊?
这娃娃亲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妇女主任兼半吊子相面大师:燕大妈。
到时候你就知道秦雪衣跟谁面相合了,估计在见过长公主之后,燕大妈会产生自我怀疑。
说不定还会是第一个怀疑长公主和长乐郡主纯纯友情的人。
想想就觉得很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