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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岛日报》公司外面---
胡耀泰无聊地靠在墙上看着南来北往的行人,偶尔看见一俩美女,就手指插嘴里吹声口哨,直到那些美女羞红了脸逃跑,或者扭头声色俱厉地对他咒骂:“死飞仔!”
直到苏定贤从报社走出来,胡耀泰这才来了精神,迎上去,紧张兮兮地问:“阿贤,怎么样,那个庄老板说什么了?”
苏定贤笑了笑,摸出一支烟递给胡耀泰,自己也叼了一支,然后把在报社发生的事情对胡耀泰说了。
当胡耀泰听说那庄少庄文杰应承苏定贤一个月三千块工资时,直接瞪大了眼。
“发达了!阿贤你发达了!三千啊,一个月三千啊!”胡耀泰激动的都快要跳了起来。
苏定贤却无动于衷,“可我的目的却不单单是为了那三千块钱。”
“呃---”胡耀泰愣住了。
苏定贤划着火柴,先帮胡耀泰点着,再自己点着,然后斜靠在路边的柱子上,继续说道:“三千块很多吗?你没有见过那些真正的大亨,三千块还不够他们吃一次宵夜,不够他们打赏给喜欢的舞女……三千块,在他们眼中等于我们穷人手中的三毛钱,随手可丢,随手可弃!”
胡耀泰:“……?!”
似懂非懂。
苏定贤的目光却聚焦在不远处的一处酒家,一个厨师模样的男人正把充满大鱼大肉的剩饭剩菜倒入馊水桶,哗啦啦,溅起一阵油水。
旁边,却有衣衫褴褛的小孩子流着口水,眼巴巴地看着那些馊水。
那厨师看见了,冲那帮小孩嚷嚷:“去去去!穷鬼!”
“如果你自己不努力,甚至连喝口馊水的资格都没有!”苏定贤叹口气,有感而发,“何况这三千块也不是那么轻易能拿到手的,那位庄少也给我出了难题。”紧接着,苏定贤又把庄文杰出的难题说了。
一听庄文杰要让苏定贤帮自己讨回公道,胡耀泰难得聪明一次,“阿贤,你可千万别答应!那杜大状和颜雄可不是你我能得罪得起,连姓庄的自己都搞不掂,你又能做什么?!”
苏定贤笑了,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胡耀泰。
胡耀泰摸着脸,“你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脑子也这么好用。”
“切,你以为我人头猪脑么?我要不是太懒,早发达了!总之啊,这件事情阿贤你可不能答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插手的话,会很惨的!”
“这个我知!”苏定贤笑了一下,第一次感到友谊带来的温馨,毕竟在这种利益至上的资本主义香港,有人关心你,也是一种难得的情谊。
“甚至我还知道那个庄少看我不爽,想要借刀杀人……”苏定贤微微一笑。
胡耀泰大惊,正要开口,苏定贤却打断他,“可是阿泰,你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更不要忘了我们是什么身份。”
“那个庄少之所以对我不爽,因为我不肯给他面子,不断触碰他的底线---究其原因,只因为你我都生活在底层,无资历,无背景,无钱无势!在那些大亨,那些富豪,那些名门望族眼里,我们都只是蝼蚁,可以任意践踏!”苏定贤目光射出一缕狠辣。
胡耀泰吞一口口水,瞪大眼,看着苏定贤,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你既然知道那姓庄的这么坏,你还接手?”
苏定贤笑了,看着胡耀泰道:“你我除了这身骨头,还有什么好输的?”
“何况---”苏定贤目光灼灼,“何况我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呃?”胡耀泰有些糊涂。
苏定贤笑了,也不多解释,只是对胡耀泰说了一句:“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你懂吧?”
胡耀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