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带你去,我一个人去方便打听消息。”
说罢,阿比,换下了那身白袍,从包裹中掏出了一件平民的衣服换上,走出了房间。
阿比徘徊于城市里的酒馆、广场,哪里人多去哪里。
果然不出他所料,几乎每个角落都有人讨论着明天的处刑。一个小时后,他通过各路偷听来的小道消息,大概清楚了前因后果。
“事情果然有蹊跷。”阿比回到招待楼,脱去外套,走到拜博跟前。
“快说说!”拜博语气中显得有些焦急。
“大概今天上午我们走后不久。有人见到三个祭祀分别走进了教堂,之后里面传来了争吵声,再之后爆炸的声音传出好几个街区。”
“爆炸?怎么会有爆炸?”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现场除了迷雾,还有至少四个人,一个主教,三个祭祀。这就有些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三个祭祀你知道都是谁么?”
“不知道,不认识。”
“另外两个我也没听过名字,不过三个祭祀里有一个就是达利。”
“什么?达利?那不是我们此行的目标么?没想到他竟然是在朗月教会里是个祭祀!对啊,我早该想到的!”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就算迷雾有意行刺,他的目标也不应该是老主教,而是达利啊。”
“达利还活着?”
“活的好好的呢。”
拜博也开始感到事情不对。
“要不我们去劫囚吧,试试能不能今晚把迷雾救出来。”拜博突然想到。
“不行,我刚去教会旁边转转,教堂后墙被炸了个大窟窿,已经被重兵看守起来了。硬闯肯定是没办法的。只能等明天刑场上随机应变了。你放心,拼上我这条老命,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迷雾被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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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泽!你动作快一点,外面好多卫兵呢!”达利说道。
“那也得一个一个来啊!”
戴泽有些发怒,二人正在教堂地下一处神秘的房间内。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口深井。虽然样子看起来是井,但实际上,那是深埋在地面之下的圣杯。
圣杯的敞口之上,两个女子正静静的躺着,匀称的呼吸,代表着她们还活着,只是陷入了四肢无力的昏迷状态。
左边是今天被捉到的迷雾,而右边,正是南希!
南希的手腕处,有一个深深的刀痕,血正一滴一滴的流下。
流下的血液滴落到圣杯之中。
借助烛台的光线,可以看到圣杯里已经积攒了厚厚的血浆,不知融合了多少魔女全身的血液。
教会每次抓到魔女,几乎都等候着每个月圣杯开启的几天里,像这样放血。时间久了,已经积累了不少。圣杯之中的血长久不腐,也不会挥发减少。
戴泽给这个放血的过程,取名叫魔女祭祀仪式,当然,是在蛊惑了主教大人之后,经由主教的口确定的。
圣杯是戴泽在三年前偶然间发现的,经过几次灵魂的交流,他被其中的“神”深深迷住了,对“神”生前的遭遇十分痛心,并决定誓死追随神的意志。
在此之前,他确实是一位虔诚的朗月教会信徒,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传教上。
三年过去了,圣杯已经几乎装满了一半,便知道有多少魔女已经惨死在他手上。而等到圣杯装满,就是“神”复活的那一天。
“快点啊!还没好么?”达利守在密室门口,不时向外张望。
“马上了。你怕什么!明天我就是主教了,还会惧怕区区卫兵不成?”
圣杯上,南希的手腕滴血的速度一点一点的变慢,面色也渐渐惨白起来。
随着呼吸逐渐变弱,身体中最后一滴血也流了出来了。
“卫兵快巡逻过来了,先献祭一个吧,等明天加冕仪式之后再把那个女刺客献祭了。”
“行行行,先走吧。尸体丢这里明天再来处理!你的药量够么?晚上她突然醒过来就麻烦了。”戴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放心吧,到明晚之前,她都醒不过来。这次用的迷梦草剂量足够大!”达利说道。
戴泽放心的点了点头,拿起挂在一旁的黑袍,罩在了身上。推着达利,走出了密室,小心谨慎的锁上了门。之后翻窗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戴泽二人走后不就,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时,密室内发出了一阵没人察觉到的红光。
生命消逝前的瞬间,南希的身体瞬间被一层红色屏障包裹。
屏障下方出现了法阵,法阵上的符号不属于这世间的任何一种语言。
南希腰间的红玉牌子忽明忽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停的呼吸着。
异变发生之后,只见圣杯之中的血,犹如没有重力一般,向上方快速涌去,在接近南希腰间的红玉牌子时,径直靠了过去。
说来奇怪,凝聚着无数魔女生命的血液,在触碰到红玉牌子的瞬间,竟然统统被吸收进去。
如同饥饿之人大快朵颐,不大一会,便被吞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红色屏障消失,红玉牌子也归于了沉寂,黯淡下去。
南希虽然依旧昏迷着,但脸上已经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