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程锦好奇地凑了过去。
“密卷。”文绍安立刻合上案卷,神色严峻,“你府里的事儿不难解决,这世上的事儿只要和人心扯上关系,便没有破不了的,但京郊的溺水案却完全没有人力的痕迹,我怀疑是妖物所为,”
“妖物当年不都被你封印了么?”程锦用完了汤面,嘴里还不闲着,抱着点心盒子嗑起了瓜子。
文绍安斜睨了她一眼,他没有前世的记忆,最不愿意的便是她总喜欢拿前世说事儿,“前世已矣。”
程锦嗤笑一声,继续道,“会不会是有妖物从封印法阵中逃了出来,或者是有人刻意将妖物放出来,为的就是要它们为祸四方,摧毁大梁的根基?无论哪一种可能性,都是妖物所为,啧啧,这些妖物都已经杀到京郊了,京城岂不危险?”
“唔,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文绍安随意敷衍了一句,完全没把她的猜测当一回事。
“就这样?”
“不然呢?”
“你就没有一点儿舍身成仁的气魄和勇气?”
“我还年轻,还没成家,可不想这么早舍身成仁。”文绍安将贪生怕死说得义正言辞,倒是让程锦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了,这哪里是以天下为己任的文定年转世,看来世事变幻,便是魂魄也没有一成不变的。
“承恩侯府的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你明日若是无事,便陪我去一趟京郊吧,我疑心那妖物是芡女所化。”
“芡女?那传说中那生在水中的美貌妖物?”程锦虽然不谙术法,但博闻强识,“可是芡女性情温和,从未听说过芡女伤人,更何况是这样一家十口的灭门大案。”
“凡事总有例外,等明日到了现场再说。”文绍安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文大人要亲自送我回府么?”程锦眨眨眼,笑得格外好看。
文绍安却不为所动,“若有机会,便见识见识承恩侯府的那个妖物。”
“好端端的京城哪来这么多蛊虫妖物,这是冲着我们来的,还是要天下大乱?”程锦随口抱怨道,文绍安却停住了脚步,
“这样话莫要再说了,”他看了她一眼,“这些妖物是自你清醒后才出现的,你如今是大梁祥瑞,莫要让人对你产生什么联想。”
所谓祥瑞,所谓祸水,不过是世人一张嘴,随意胡说罢了,若有人将天下不太平归咎于程锦,哪怕隆庆帝知道她冤枉,也定要惩治她以平息众怒。
“我晓得了,你也莫把我说得同祸水一样啊,蛊虫是我傻着的时候就中了的,那棵槐树也是一两年前长起来的,左右都同我无关,怎么说是我清醒后才出现的?”
“世人哪里容得下你辩驳?行事小心谨慎些,总归没有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