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若熙平帝真是个仁慈的明君,便不会如此对待自家堂妹,当年的固阳大长公主不过是一个妙龄少女,无权无势,无依无靠,性情柔弱温顺,给她的显赫的封号,就这么好吃好喝地供着她也不碍事。
熙平帝偏要夺了她的夫君,将她许给一个性情残忍无情的武夫,生生将她磋磨死,之后还不解恨,将她的女儿也教养成这副德性。
一个小姑娘成天就以四处惹事招人嫌恶为乐,名声差得一塌糊涂,说其中无人挑唆,她是半点都不相信的,方才那个出现得十分突兀的嬷嬷,就是个最好的例证,他们分明就是有意放纵洛水郡主,有意让她变得人憎鬼厌,让她这一生都不得痛快,这是有多大的仇怨?又或者说萧家人的心胸有多么狭窄,就因为固阳大长公主当年有和安郡王对决的实力,便要将她作践到泥里。
不过自从知道了萧晟对苏寻和鸿山书院做的一切之后,萧家人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她都不觉得奇怪了,“萧家人做尽了这种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的事儿。”
他知她素来豁达,面上看着虽然不是个会吃亏的,但实际并不喜欢同人计较,就连负她许多的萧氏,她都没打算要报复,又何况是程菱和洛水郡主。
“你那个堂妹不是盏省油的灯,须得多加提防。”
“我知道,平日也是小瞧她了,”程锦笑了笑,却也并未在意,“不过哪家没有这么一两个假惺惺的娇娇女?我就不信你没有。”
“我是没有,我那宅子你也不是没去过,就一个老仆,一个小僮,哪来什么娇娇女?”他唇角微扬,对她的试探欢迎之至。
“文家老宅呢?你就没几个娇弱的表姐妹?”她在“表姐妹”三个字时有意加重了语气。
“记不得了,等你过了门,帮我认一认?”他见招拆招,端的是四平八稳,“不过再不省油的灯到了你这儿也燃不起来,你这坛装得满满的醋坛子专浇不省油的灯。”
程锦大笑,倒也没有否认,程菱的那点儿小把戏在她面前无异于关公面前耍大刀,她都懒得同她计较。
虽然程锦不愿多加计较,承恩侯府也不曾将洛水郡主出言不逊的事儿闹大,但文绍安却是要向隆庆帝禀报的,他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尽量让自己说出的话客观。
但隆庆帝对这个如疯狗一般的表妹早就失去了耐心,听得她左一个泥腿子,右一个上不得台面,脸色极不好看,“她既如此不知好歹,便将她送去守皇陵好了。”
隆庆帝对母家算不得多看重,但也容不得人这般肆意诋毁侮辱,何况洛水郡主言语之中直指他和先帝得位不正,这是他难以忍受的。
“洛水郡主虽然出言不逊,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因为在承恩侯府说的话被治罪,一来惊扰了老夫人的寿宴,二来怕是又要引来崔相他们的劝谏,这事儿说到底是后宫之事,皇上尽可以交给太后秉公处理。”文绍安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