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没瞎?!我为什么看不见?”我有点不相信,我怀疑是王文先安慰我。
“傻瓜,这里一丝光线都没有,你当然什么也看不见了,不止你,我也看不见。”王文先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来。
“欸?还是不对劲,我为什么没有被血池里的水腐蚀呢?”我又想起了那个气阀排和撬棍,那可是被腐蚀得连个渣都不剩,为什么我就没有事情?
“不要多想,这里不是地狱。你没有被腐蚀是因为那血池里的水只能腐蚀兵器,对人体没有任何腐蚀作用。”王文先解释道。
“我们得想办法快点儿离开这里。先摸着甬道走吧,修建这个血池机关的时候肯定得留出口,要不然匠人都得困在里面出不去。”我道。
“好。”
在黑暗中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我们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可这是我在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最放松的一刻,没有害怕,没有压力,没有责任,只需要这么一直走,一直走,什么都不用想……
我不小心踩到一个东西,软软的,又是个生物,人?可惜我没有手电,这里一片黑漆漆,谁又能看得清。
死人见多了,毕竟是墓室,有个死人最正常不过,我正准备往前走,脚不小心踢着一个东西,然后那东西被我踢得轱辘辘滚到一边,我凭着直觉很容易猜出这是个手电。
我急忙跪下来去摸索,要是有了手电就不愁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可是现实总是令人很失望的,这个手电没有电了,毕竟人临死的时候谁还特意关手电呢?
“你先不要扔,这个手电有可能是自动发电的。”王文先出声阻止道。
“真的哩。”我试了试手电果然有按压按钮,是个手力发电的按钮。
我和王文先找了个地儿坐着,背靠在石壁上,两个人轮换着按压手电发电,看着手电一点一点的变亮,我们所处的甬道空间也被渐渐照亮。
这个手电不是我们小组的那种强光手电,照得不是很清楚,还有点发黄发暗,可是让人觉得很是舒坦。
我竟然鼻子有点酸酸的,心仿佛也被这光填满,原谅我多年以后也还不能能定义这种感觉。
我掉过头去准备向这个手电的主人道个谢,我必须对逝者保持最大的尊重,可当我手电的光打亮了他的脸的时候,直接尖叫出来。
这里躺了一个人,防毒服里露出白衬衫,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大约三十五六的样子,干净温和,不是彭先生是谁?!
彭先生到底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不是好好地在血池上面吗?什么时候下来的?
“张钊,你冷静一下,这不是彭先生!”
“不可能不是彭先生!”我斩钉截铁道,可我是多么希望他不是彭先生,彭先生可是第三考察小组的队长,没有了他,小组的主心骨就抽去了一大半,我一边着急一边迫切的想知晓怎么回事,彭先生到底遭遇了什么?小组的其他队员有没有遭遇不测?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更不可能有两个相同的人,就算是两个双胞胎,他们还是有区别的,而躺在地上的人,有和彭先生一模一样的五官,他死前应该有极大的不甘,嘴唇紧抿着,腮帮绷起竖条纹,这也是彭先生发怒的标配,彭先生一生气或者处在困境中就会下意识地抿起嘴,腮帮就会绷起竖条纹,我第一次见他绷起竖条纹还是队伍进军罗布泊陈大化不听从安排的时候。
所以,这定然是彭先生!
“是彭先生不假,但是此彭先生非彼彭先生。”王文先的一番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王文先见我一头雾水,给我指了指彭先生胸前别的一个胸牌,上面写着:第一考察小组,彭葭牧。
这不是我嘴里的彭先生,我口里的彭先生是第三考察小组的队长,彭扶植!!!
我的考察小组属于第三考察小组,顾名思义,就是第三批进耳洞考察的小组。而现在我竟然碰到了第一考察小组的彭先生!
而且两个人长得极其的相像,哦不,是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现在开始回想琢磨起来军长对我说的话——双鱼玉佩具有复制人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