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盘子摆在床头柜上,而后又拿了两个靠枕,一面将沈母扶起来,一面将靠枕放在她身后。
“我来了有一会儿了,看见您在睡觉就没有吵醒您。最近觉得怎么样?动手术的刀口还疼吗?”
干细胞移植手术一次是不可能成功的,世界上成功的案例也最少进行了八次。
沈母这才第一次动手术。
虽然手术程序繁琐,过程复杂,也要吃一些苦,但只要沈母身体最后能完全好起来,她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不是很疼了,医生说我恢复得快,再有一个星期就能下床自由活动了。”沈母握住沈黎的手,妇人略白的脸上有了笑。
每一次见到沈黎来,沈母都是笑着的。而也是因为有自己母亲的笑,才令她在这冰冷的京城有了几分暖意。
沈母是支撑她扛过京城这段风霜的支柱,没有沈母,她没有那么大的信念和勇气去撑。
“嗯,医生也和我说了,他们都说您恢复得好。咱们继续好好配合医生,身体肯定会好起来的。”
沈母点着头。
妇人四周环顾了一圈,又看了一眼病房房门口的方向,“夜奇今天没来吗?”
沈黎在倒水,听到“夜奇”这两个字,女孩拿着水杯的手稍稍停了一下,“他今天有点忙,就不过来了。”
沈黎将水递给沈母,“公司的事情繁多,他昨晚离开京城去出差了。日后等他有空,还是会来看望您的。”
沈黎终究还是没有和沈母说出实情。
那天在医院与林夜奇吵了一架后,她信誓旦旦说会与沈母讲清楚她与他的关系,讲清楚他们不是恋人,之前三年里也没有交集。
但是,每次沈母提到林夜奇,又拿着那般温柔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就不忍心了。
她怕自己说了实情,沈母不肯再接受治疗。
她怕自己说了真相,沈母心疼她的同时又对她失望。
现在沈母觉得她物质生活充裕,感情世界也顺风顺水,所以才会这么放心地住在医院里享受高额的疗养。但若是她知道她过得拮据,甚至是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