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要林莺儿的命,但却要时时防范着她害我,实在累人,最好之计是能将她远远的支走。
我吩咐丹青为我准备一个香囊。隔日又请了城中一大夫为我看诊,只说自己先前淋了雨后总觉得肩颈处酸痛不利,大夫诊脉后说,“小姐并无大碍,可能是当日淋雨所致的寒气入体,风寒阻滞。我为小姐开些艾草,小姐可用艾草熏治疼痛处便会缓解。”
我听后皱皱眉,说道,“艾草的味道太大了,可用其他药品代替吗?”
大夫想了下开口,“那便为小姐换成苦艾草吧,苦艾草在药理上同艾相似,但香气浓郁,可做艾的替代品。”
“那便有劳您了,月白,你随大夫去取药吧。”等月白送大夫出去后,我交代丹青,“丹青,等月白取了药回来,你便将苦艾草研碎装进香囊中,针脚粗一下,留出几个缝隙。”丹青应了声是,便去准备香囊的用物了。
端午节速来有佩戴香囊的传统,是避邪驱瘟之意,香囊中装有朱砂、雄黄以及香药,外以丝布包裹,清香四溢。我让丹青准备的香囊,内里只装了苦艾草一种草药,苦艾草入酒,饮之会让人产生幻觉。但单单这一种药并不足以让林莺儿发疯,我还得给林莺儿准备些好东西。
一直到端午当日,林莺儿都不曾出过房门,也不与二叔二婶一起用膳,每日的膳食都是厨房做好了送到她房中,端午晚上的家宴,林莺儿原本也不打算参加。
我一大早便去探望林莺儿,林莺儿的院内还同上次我来时如出一辙,人数并不见减少。
今日林莺儿这里的早膳是山药粥配清炒野山菌,我们进去时她正好刚刚用完早膳,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我瞧着被她吃的干干净净的野山菌,心中一喜。
“你又来干什么!”林莺儿见来人是我,连忙站起身来,凳子被她带的刺啦一声,无比刺耳。
许是起身太猛,林莺儿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堂妹这都快半月了,一直憋在屋子里,连窗户都很少开。这样下去,怕是要憋出病来了。瞧瞧,如今都站不利索了。”我在桌子前坐下,慢悠悠的开口。
林莺儿站稳后,冲着我说道,“用不着你假惺惺,我有没有病轮不到你管。你滚!”
我捂嘴轻笑一声,“听闻堂妹受了惊吓后总是胡言乱语,病了好几日,如今看来,怕是还未见好,怎的如此草木皆兵,别是被吓破了胆,连我等弱女子都要惧怕。”
“我才不怕你们!”林莺儿气的大口喘着粗气,她本怕那日在寺庙中胁迫她的那人会再次登门,是以这几日连房门都不敢出。可半月过去了,也没有一丝动静,林莺儿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见她上钩,我继续开口,“堂妹连家宴都不敢出席,还是不要逞强了。你若是怕,便在这院中冷冷清清的独自一人过节吧。”说罢便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再次开口,“就你这幅怯弱样子,还指望郡主对你刮目相看呢,你也就只配蜗居在这小院之中惶惶度日。而我,是要站在万众瞩目之下的。”而后转头便走。
林莺儿最想的便是取代我,我如此激她,今晚她一定会出席家宴。到时,便有一场好戏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