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仅限如此。
蛇王耗尽余力,再难以向前挪动一寸,卡在洞口处进退不得。任云生冷冷一笑,忍不住嘲讽道:“白长了一百多年的年纪,却还跟野兽没什么分别。”他自知很难敌得过对方,便想出这法儿来一试。好在这蛇终归智识不高,着了他的道。蛇王用红色的眸子盯着他,长信在嘴边不住地打转儿。想要卷到任云生,却总是失之毫厘。
其实沈秋石猜得不错,蛇王的确不是凭空长到了这般大小。至于是不是元气,这点无从得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它对元气丰富的猎物有着极大的兴趣。任云生一开始还不太确定,但在它吞吃那些原始人后,才恍然大悟过来。
在游船遇劫时,蛇王宁肯舍弃一船的肉食不要,也紧紧追着他不放。而这次他就站在旁边看戏,反而先吞食原始人去了。两群人除了元气多寡以外,任云生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换言之只要元气丰厚,蛇王便不介意猎物是什么。
“······如果你一上来就先吃我,我现在早就已经死了。”任云生轻声呢喃着,猛地掷出一块尖石往蛇王左眼打去。在这条甬道,就是他都只能弯着身子才能勉强移动,蛇王连嘴巴都张不开,只能白白地挨了他一记重击。
眼球破裂,滚热的血浆喷涌而出。蛇王吃痛疯狂地挣扎起来,但压在它身上的是数十吨重的巨岩“枷锁”,任凭如何扭动,都不能撼动分毫。看着蛇王颓靡的样子,任云生没来由升起一阵快意,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催促他赶紧打出下一击。令他恨不得将对方一段一段地分解开来,用滚烫的血水沐浴自身。
蓦然间,他想起了刚才的推测,那对希利莎玛族狠毒的真正结局。是的,原始人们并不是用来吸收元气的傀儡。更确切地说,不是用来给有缘人使用的。
起初任云生顺着惯性思维去想,却愈发迷惑不解。如果是给有缘人使用,却不留下吸收元气的法门,那让有缘人靠零星的“反哺”提升,不但麻烦,而且愚蠢得很。总不见得刻字者是等一个会吸收法门的有缘人,或者他自己也不会。无论哪一种可能,其意义都委实不大。
所以任云生从善意的角度出发,以为刻字者真的良心不安,才传授了练气之法。直到他看到了原始人们摆出的仪式······
原来刻字者没有良心发现地教授原始人祖先练气的法门,更没有好心地给有缘人留下一笔遗产。这些原始人,这些世世代代修炼元气的可怜家伙们,都是给森蚺之王的贡品!
因为也只有森蚺之王才不需要吸收之法,便能轻而易举地从中攫取元气。任云生自以为是地认为这是留给他的遗产,却不想既然刻字者对穿越者抱有如此恨意,又怎会好心地遗留福泽呢?
越是深想,任云生越觉得有道理,同时对刻字者的惧意就更深了一层。试想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木然看着为他忙碌的人们,心里却算计着将他们作为“肉猪”,来供给自己宠物吃食。甚至其后世子子孙孙,都将无穷匮地持续下去。这份狠辣和无情,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任云生摇了摇头,打消这番猜虑,转身向外挪去。单凭他一双肉拳绝然没可能杀死蛇王,只有曲线救国一下,出去寻个利器再来。不想他刚走出半步,身子随之一滞,接着被大力向后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