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团长:“已经没什么瑞金人啦。”
曹主任:“是啊,很少啦。刚才那个罗连长,瑞金人,警卫团出来的干部,在模范师带过兵。”
文团长:“刚才听人家叫他罗大洋,怎么得了一个这么个名字?”
曹主任:“是这样的。我们在独立活动的时候,在贵州猫场吃过一次大亏。”
文团长:“嗯。我听说过。”
曹主任:“他在后边打阻击。完了之后,一个人背着两百多大洋追部队,整整四天四夜。身上就一支驳壳枪,两发子弹。”
文团长:“满不简单的。这人员变动大了些。”
曹主任:“是呀。我们是八月十三号才从镇原回来的。铺盖还没打开,就有调令来了。这半个月以来,就跟大车店一样,天天有人来,天天有人走。一个床铺上,早上起来是一个人,晚上躺下的可能就是另外一个人。昨天,刚从庆阳步校分来批排长,一大早刚给开了个会,还没下连呢。”
文团长:“那象你这样的老人,人头也认不齐吧?”
曹主任:“嗨,可不是吗。指着老张喊老李的,不是一次两次啦。”
文团长:“是不是那个方面的都有啊?”
曹主任:“是啊。人家叫咱们红军小会师吗。”
文团长:“营长连长也有调动?”
曹主任:“营长连长老人多,出去进来的少,主要是在团里边换地方。”
文团长:“整编要换衣服,大家情绪这么样?”
曹主任:“没有一个情愿的。”
文团长:“不愿意叫新番号,不止是习惯问题呀。看来我们要带头。”
曹主任:“这不是太大的问题、说清楚了,还是毛主席朱总司令领导,大家也就不说什么了。”
文团长:“掌握部队时间还是太紧了。我,副团长,参谋长,主任,全是这十几天来的,只有你这个副主任还熟悉情况。这要是立刻上前线,问题还是满多的。”
曹主任:“还行吧。七十四师,二十八军也是一起从镇原回来。七十四师的时间更紧张,一军团的部队二十三号经过这里向东去了,十五军团应该也就这两三天了。”
文团长:“营长、连长都定下来了,大家对职务的意见大不大?”
曹主任:“有多少兵,带多少兵,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没有人跟自己以前比。要比就跟身边的比。”
文团长:“嗯,怎么样?”
曹主任:“连长以上的,都是上边定的,要职务的,不会找咱们。有想法的,找咱们也就是发发牢骚。跟罗主任谈几句,就不好意思再说了。罗主任以前是六军团的主任。再说了,大家都明白以后会发展,过了河,天地大得很,谁英雄谁好汉,还怕无用武之地?”
门外有人喊:“团长的饭好了,在哪里吃?”
文团长:“就在这吃吧。”
曹主任:“司务长,端进来吧。”
司务长推门进来,手上端了碗杂粮作的面条:“这是跟陕北师傅学的,不知吃的惯吗?”
文团长:“没问题,没问题。我比你们早到陕北一年,早习惯了。”
司务长:“没什么东西,多放点辣椒。”
文团长:“好,好。我是湖南人,就喜欢这个。咱们以前在哪见过吧?”
司务长:“我一直在司令部。”
曹主任:“他以前在三军团干过。”
文团长:“哪个部队呀?”
司务长:“红七军二十师六十团。”
文团长:“那就没错啦,你当过连长吧?我从你手上接过阵地。”
司务长:“想起来了,那是我当连长打的第一仗。”
文团长:“那是我当连长打的最后一仗。嗯,怎么到这里做饭来了?”
司务长:“三三年整编的时候,让我去军校。我不想去,非让我去。吵起来了,就把我给查办了。正好九军团成立,就给派到这里了。”
文团长:“挺好的事,有何特长闹成这样?”
.司务长:“你先吃着,我回去啦。”说完转身出去。
曹主任:“你的马以前就是他的。”
文团长:“是吗?都说你们老九阔,还真是阔,连司务长都有马。”
曹主任:“是这样的。我们去接六军团,离甲洼还有五天路的时候迷路了。罗军团长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抓个俘虏当向导。司务长在设营队,跟着一块去了。大家往山上冲的时候,他自己沿着树林边走,看看有没有掉队的。还真遇上一个,追了几里路给抓住了。上边从缴获的马里边奖了他一匹。”
文团长:“就是这匹呀。”
曹主任:“不是这匹了。那匹过草地的时候杀了,这是后来补给他的。这次整编,说要正规化,他自己把马交到管理科的。”
文团长:“这次调整,他是怎么安排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