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间便过了数日。
四回山山清水秀,空气清新。
一场夜雨过后,润物无声,百花繁茂。
一座富丽堂皇,错落有致的琼楼玉宇外,两个少年神秘兮兮地在亭台间纵身飞掠,避人耳目。
他们似是对这里地形极为熟悉,几个起落便来到了一处颇为气派的庭院前,正门牌匾上赫然用金墨书写着三个大字——卧龙轩。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璀璨,熠熠生辉。
二人相视一笑,颇为默契地一前一后绕着宽厚的大理石院墙走了小半圈,悄悄溜到一个杂草丛生的偏僻之处,一猫腰,竟然消失不见了!
庭院内,一个少年正襟危坐在窗前,手里抱着一卷竹简,摇头晃脑地朗声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和人哉?”
……
“当然是我二人哉了!嘿嘿!”
突然,庭院靠窗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传出一个少年的声音,那两个少年竟然循着地道进入了庭院!
窗前那个少年充耳不闻,依旧读着手里的竹简。
“北风其凉,雨雪其雾。”
“惠而好我,携手同行。”
……
两人面面相觑,均是一愣,心道:“难不成公输班读书读傻了?”
一人道:“奇哉怪也!?不是昨晚盘哥木鸢(yuan)传书,让咱们今日未时前来找他的么?风胡子,你替我把风,我再去瞧瞧。”
“墨翟,你小心些,千万别把婉儿姐吵醒了,她要是知道咱们敢来偷她的心肝宝贝儿,非把咱俩剁碎了包饺子不可!”
墨翟连连点头,一个鹞子翻身闪到那读书少年的窗外,缓缓抬起头朝屋内张望,看见公输班赫然坐在窗前,依然读声郎朗。
墨翟悄然道:“盘哥,风停了,雨走了,你的兄弟我来了。”
他试图跟公输班对暗号,哪知公输班仍是充耳不闻,连瞥他一眼都懒得,仍自顾自的朗读竹简,而且越发有激情。
墨翟一怔,满头问号正毫无头绪,眼角一瞥,见宽敞舒适的屋内,尚有一人懒洋洋地躺在床上,酒杯在指尖滴溜溜旋转,丰神玉朗,棱角分明,不是公输班还是谁!
墨翟与他从小玩到大,立刻明白他又是在耍这‘金蝉脱壳’的把戏,“噗嗤”笑出了声。
院内另一处厢房里,立刻传出公输婉婉悦耳轻柔的声音:“有什么可笑的!?小盘子,让你多背背诗歌,成亲那天好讨紫凌的欢喜,是为了你好。又皮痒了是不是!?”
墨翟连忙捂住窗边“公输班”的嘴,只听躺在床上的公输班高声道:“知道六姐对我最好了!我还能不懂你的良苦用心吗,只不过刚才喝水不慎,被呛到了。”
公输婉婉柔声道:“臭小子,算你有良心。姐姐方才已经将你给我的几个人偶都改了容貌,成亲那日一定让他们给你添光。”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你继续背吧,困死啦,姐姐先小憩一会儿。”
公输班大喜过望,连声称是。
墨翟回头给风胡子打了个手势,一个跟头蹿进屋里。
窗边的“公输班”则继续朗读着手里的竹简。
公输班等二人都进屋了,朝公输婉婉的方向邪魅一笑道:“小丫头片子,就凭你也想看住我,本少爷想媳妇儿喽,要去看她你们谁也拦不住!”
一拉床边的机关,整张床突然从中间分裂成两半儿,三人齐齐落入地下,转眼那床又变得严丝合缝,屋内只留郎朗的读书声。
三人一边在密道里折转,一边聊天道:“快跟我说说,紫凌现在怎么样?这几日一直没见到她,我这心都快成了七上八下的那口井了!”
墨翟道:“盘哥,你放心吧。玥姐倒是没有什么事儿,只是……”
“只是什么,你们快告诉我!”
墨翟欲言又止,风胡子忍不住道:“只是玥叔叔伤势一直未好,怕是……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