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仁风微微皱眉道:“通过刚才的战斗来看,公输家族确实有点儿门道。鲁庄的护卫营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雪将军把大部分兵力都给我们了,他自己只带二十个人,没问题吗?”
胡翡白了他一眼,道:“把吗字去掉,雪将军是什么人,他的武功修为深不可测,已然突破到了那个境界,绝不是你我二人所能比拟的。”
“你瞧,现在这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不是还没见到一个鲁庄护卫的影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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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蔚蓝,白云朵朵。
鲁庄城西,空旷的土地上单独矗立着一座精致、气派的别院。
十几名身穿海蓝色劲装的男子,手持长矛,身配短剑,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不断来回巡视。
别院的正门上,“保卫营”三个大字金光闪闪,气派豪迈,百丈开外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正有一人,驻立于保卫营百丈开外的地方,朝这里张望。
这人身长七尺,头戴斗笠,虽看不清楚长得样子,但气质非凡,白色衣袂迎风鼓卷,凛然若仙。
忽然,他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踏步朝前走去。
此刻,另一边,保卫营别院的正厅内,公输家二公子景胜终于处理完一天的事务,喝喝茶缓口气,心道:“平时这些公文基本都是大姐处理,今天她去城门筛查入城的外地宾客去了。自己一个人应付这些,还的确有些吃力。”
他正想先小憩片刻,等大姐过来找自己,两个人再赶在吉时之前回到公输山庄,参加七弟的婚礼庆典。
“过了今天,七弟就是成了家室的男人了。等他生了小猴子,我就可以将这一身武艺尽传于他。希望他的孩子,不会像七弟那般命苦呦。”
公输景胜一边喝茶,一边思索。
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震天巨响,呛得他狂喷茶水。
“咳咳,什么情况?地震了?”
他连忙走到窗边,凝视细望,远远瞧见自家门口,几个护卫仰天翻跌,两扇青铜大门变了形状,霍然洞开。一个戴斗笠的白衣男子施然矗立中间,周遭的护卫冲涌上前,均被他随意挥手,就打得惨叫倒飞。
公输景胜大怒,高声喝道:“来人!护卫营遇袭,兄弟们抄家伙跟我去会会这位客官!”
两个蓝衣护卫哄然应诺,连忙去召集人手。
护卫营外,此刻那斗笠人虽处于一片“蓝色海洋”之中,可是他仍毫无畏惧,只是淡淡道:“让开,否则你们都要死。”
这里的护卫,大部分都是公输家族以高价从江湖上聘请的具有武功根基之人,和一般高手相比,虽然还有些差距,但单兵作战能力比一般城池的护卫军可要高上许多。
当日王成父率三千齐国精锐,进行了一日一夜的巷战,愣是没能彻底攻克鲁庄。和护卫营将士们高强的个人武功有着极大的关系。
事后,虽然护卫营损失了一些人手,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公输家族巨量的银钱奖励下,士气大振,又有了和正规军的宝贵战斗经验,整体战斗力反而不降反升。
掌管护卫营出入的伍长嘿然道:“不好意思,兄弟,口令错误。今天是我们家七少爷的婚礼庆典。所以管理也比平时更严格些,你不用死,但也离不开这里了。”
右手一挥,十几个蓝衣护卫手持长戈,冲涌上前,齐齐朝他猛斫。
斗笠人冷笑道:“我既然来了,自然不会走。”
左掌轻轻推出,霎时鼓起一团强横无匹的白光气浪,那十几个护卫手中的长戈碰到气浪,刃锋瞬间翻卷断折。击在人身上,更是鲜血狂喷,摔跌出三丈多远。
众护卫大惊失色,伍长连忙吹起遇袭‘口啸’,顿时刺耳的长鸣之音响彻整间别院。
听闻此声,无数蓝衣护卫纷纷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手中斧钺钩叉,各式武器不一而足。将斗笠人团团围住。
斗笠人目光如炬,看了一眼,赞叹道:“基本都是中乘精品,不错,不错。天下间论兵器之精良,果然还数鲁庄为最。”
伍长战栗道:“你,你既然知道,那就速速束手就擒,一会儿刀枪无眼,别怪我们伤了你的性命。”
斗笠人似是听到了十分滑稽的话,哈哈大笑数声,嗤道:“束手就擒?我雪南羽打遍齐国无敌手,败尽燕晋四大门派。还从未有人对我说过这四个字。”
话音刚落,拧身飞旋,斗笠破空飞出。
一道血光闪过,那伍长的人头冲天飞起,顿时洒下一片血雨。
众蓝衣护卫惊异骇然,面面相觑,想不到此人竟如此神勇,脱个帽子都能斩下别人的人头。
随着他的出现,鲁庄的天,彻底被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