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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长海足足盯着那些牒文看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后来一行人才恹恹的下了城楼，马长海甚至连郎将请他吃饭的话都没听进去。
大家站在春明门的门口，望着外面辽阔的天空和宽阔的官道和无边无际的田野，心情非常复杂，虽然知道鱼玄机是从这里逃跑的，但是亡羊在歧路，长安城外有这么多条道路，这么多的方向，鱼玄机到底逃往哪一条？他们到底会去洛阳？还是终南山中？或者他们根本就是藏匿在长安郊外樊川某个豪华的别墅里？也许这几人现在已经坐在酒桌面前举杯庆祝吃喝得一饱二醉也未可知。
牛化龙望着马长海道：“马郎，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马长海阴沉着脸道：“化龙，假如你现在走得累了，你想不想饮酒？”
牛化龙莫名其妙：“我们不是刚用过饭了么？再说我现在根本没心情。”
马长海望着春明门外无边无际的苜蓿草田，摸着自己根本没有胡须的下巴道：“在这三条官道前行十五里，都有逆旅邸舍，也有官驿，我们分散人手，全部乔装进入这些逆旅邸舍去调查，应该会有结果，他们一路逃亡，也需要休息吃饭的。”
牛化龙恍然大悟：“还是马使君棋高一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马长海没有回牛化龙的话，而是望着苜蓿草田远处一座云气氤氲的山峰，摸着光下巴若有所思，他回过头问牛化龙：“化龙，你看那座山通往何处？”
牛化龙道：“那里没有官道，貌似只有山路吧，而且那地方也通不到哪里去，后面都是大山，听说山里还有虎豹出没。”
马长海眼睛一亮，他指着那座山道：“你说鱼玄机一行有没有可能从这座山翻过去？”
牛化龙笑道：“那地方荒凉得紧，我看不会他们往那边逃吧。”
马长海摇头：“我看不一定，还是去查查的好。”
马长海和牛化龙带着几名武候骑着快马在山下徘徊半日，但见得那山峰耸立狰狞，林木郁郁葱葱，到处都是厚厚的植被和嶙峋的怪石间杂，无数的灌木丛和针叶林遍布生长在山石泥土里，看起来一片黑黑绿绿密密匝匝，根本没有一个下脚之处。
正在勒马游荡之时，突然从山间密林深处隐隐走过来一个人，看起来佝偻着背，好像背上背负着什么东西。待走得近了，才看到是一个卖炭的老人，他看起来虽然苍老佝偻须发苍白，但身手看起来确是敏捷矫健，那木炭背在背上少说也有百斤之重，但他硬是气不喘脸不红，行走如同常人。
牛化龙手下武候立刻驱马上去打招呼：“那老丈，请移步过来，我们有话要问你。”
老丈诧异的望着他们，宛如一只从深林里钻出来的老猴子一般，眼神里略带着惊惧和疑问。
表明了身份之后，通过和老头的交谈，马长海居然得到了最新的线索，老头说前日未时时分，的确有人问过他上山的路径，那时候也有三辆黑色马车停放在路边，不知道里面坐着几个人。问路的人个子很高，穿着长袍大袖的衣衫，看起来大约三十岁的样子，脸色看起来非常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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