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道:“可是鱼玄机有可能已经逃往洛阳或杭州了,大家都往这个方向扑也不怕错?”
周大另摸着胡须道:“二郎你就想多了,在你离开之后,朝廷就派了很多人赶赴杭州洛阳去查访鱼玄机的下落,上面并不只是指望着我们破案,你想就这点我们人马还能到处撒网吗?”
我点头道:“周郎说的也是,现在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大另嘿嘿笑起来:“此番能遇见二郎也是我的造化,其实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呢。”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他:“周郎,这次是你带队,肯定是你做主,我哪有什么意见,我只是一个小差人罢了。”
周大另叹息:“二郎,你在长安的手段大家都是晓得的,别跟老兄装嘛,大家都是一个窝的人,水深水浅我安能不知?”
我嘿嘿笑道:“就是因为这水太深,我怕自家淹死在里面,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那才叫是一个冤枉呢。”
周大另听了我这话,错愕了半天才道:“二郎,听你这话我觉得有问题呀,莫非你还怀疑我害你不成?”
我冷冷道:“周郎,你我都不用演戏了,此番大家各干各的,你抓到鱼玄机是你的本事,我抓到鱼玄机你也别插手,如果大家真要撕破脸,我刘二也不是怕人的。”
周大另望了我半天,他脸上浮现出无比的真诚,看着他这幅嘴脸,我情不自禁的眯缝了眼睛,这样的小人真是太可怕了,他表面和你称兄道弟但后面却谋算着怎么干掉你,想到这些都让人后背发凉。
周大另叹息道:“看来你我兄弟误会得太深了,不过日久见人心,相信大家以后会冰释前嫌。”
我冷冷的回他:“周郎,我们根本扯不到那方面去,你我道不同不足与相谋。”
周大另笑了起来:“二郎你就是茅厕的石头又臭又硬,你看你兄弟张朝也比你识时务呢。”
我漠然回道:“他想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情,这个我管不着。”
我们进了宽大的斋堂吃饭,早饭是玉米粥和泡罗卜条,虽然清淡无比,但斋堂里仍然吃得稀里哗啦一片响亮,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脑袋埋在长条桌上吃得不亦乐乎,但那些武侯却是吃得愁眉苦脸,夏微雨苦着脸放下了碗,周勃则怒气冲冲地将碗砸在桌子上,但和尚们连头也不抬,仍然吃得稀里哗啦。
我喝了两碗玉米粥,但那罗卜条我却不敢吃,又咸又腥,闻起来都受不了。周大另却吃得优雅从容,不仅喝了两碗粥,而且还吃了几根罗卜条。
迎他们进门的那个中年僧人走过来对我们问好,并问饭食是否满意。周大另微笑点头说很不错,但周勃就嚷嚷起来:“你们这些猪馊也是给人吃的么?”
我注意到四下一片安静,那些喝粥的和尚都停了下来,他们纷纷朝周勃望去,眼神里居然充满着恐怖的杀意!
那中年和尚连忙赔笑:“山野之地尽是粗糙之物,难免让官爷们不舒服了,不过晚点我会让厨房准备些好吃的,让官爷们吃好喝好。”
中年和尚说这些话的时候,淡淡往四周扫了一眼,那些和尚又纷纷掉了头,继续吃得稀里哗啦。望着这些和尚,想到他们刚才那恐怖的眼神,我总是觉得事情不对,这地方有古怪,看来我猜测的事情没有错,这些和尚很不简单,这个地方肯定有秘密!
周大另拍着那和尚的肩膀,走到斋堂外面,我也跟着起来去看热闹,周大另与和尚走到斋堂外面的过道上,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些银钱往和尚手里塞,和尚赔笑推辞。周大另正色道:“师父你一定要收下,这段时间我们可能要在你这里盘桓几日,倘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师父请不要见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