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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深秋想起那天晚上,??从手到脚,每一处地方都被五条悟的气息紧密包围着,无法挣脱,??浑身上下打满名为“五条”的烙印。
她拽开他的手,试图从他侵略性的压迫中撕开一个可供呼吸的口子:“……有人。”
五条悟顺从地松开手,??却冷不防地一歪头,??在她侧颈咬下一圈牙印,??齿尖轻轻磨了下,含混不清地低笑:“没有人就可以吗?那我们现在就走吧,我的房间离这里很近的……大概。”
九月深秋拉开他的手,理智回笼:“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嚣张了?”
“啊,??有吗?”五条悟突然脱下外套罩到她身上,??稍稍拉开距离,苍蓝色双眼翻涌着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愫。
“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克制了。”
五条悟这个家伙可是随心所欲到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的地步,就连夜蛾校长,??有时候也会被气得梦回高专。
能压抑本性忍住这么久,??也是很不可思议的呢。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收敛,??九月深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抓起外套蒙到头上。
下一秒,??训练室的门啪嗒一声,??被一群偷听墙角失败的咒术师们意外撞开。
……
“那个什么,其实,??我们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
一群赶来凑热闹的家伙眼睛发光地盯着室内的两个人,??表面上缩手缩脑地退出门槛,??好几只手却死命扒拉着门框,??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五条悟手撑地面,稍一侧身,直接坐在九月深秋身前,屈起两条大长腿,将她整个人挡在身后,右手撑着地板,指尖碰了碰她潮湿的长发,被她用力拍开。
像一只没吃饱的仓鼠,打人也不痛不痒。
“来来,一个个排队站好,给我个足以说服我的借口。”五条悟捻着指尖,朝最前面那位勾勾食指,嘴角要笑不笑地牵起,“如果无法说服我,你们知道的,五条悟这个家伙,任性又胡闹,不是特别好说话,是吧?”
一群人:“……”
其实他们真的只是想吃个瓜而已,谁知道训练室的门这么脆弱,轻轻一碰就碰开了?
还是要怪那两个人,在做那种坏事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关上门的吧?
咒术师a果断开口:“是这样的。”
咒术师b紧跟着:“后面那位说想要过来撬你墙角。”
咒术师c续上:“我们是为了来通知你。”
咒术师d讲完:“情急之下才撞开的门。”
被迫承担了一切的咒术师e:“???你们他妈都是狗吗?这种狗屎话你们也能昧着良心讲得出来?!”
咒术师a:“群里说要撬五条墙角脱个单的不是你吗?”
咒术师b:“需要我们发给五条看吗?”
咒术师c:“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死你不死我,我存了截图。”
咒术师d:“所以,其实这一切都和我们无关,一个人的责任应该只由一个人承担。”
咒术师abcd齐声说:“既然五条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不打扰那边二位的好事,请你们不要大意地继续吧。”
咒术师e:“………………”
都他妈是一群翻脸不认人的狗比东西。
……
五个人虽然嘴上说着要跑路,身体却十分老实地待在原地,毕竟偷听墙角的是他们,被正主抓了个正着,总得好好道个歉。
虽然他们很不要脸,可不要脸也是要看对象的,对于五条悟那个不要脸的混蛋,如何不要脸也没问题,对着漂亮的女孩子,自然需要收敛些。
五人双手老老实实置于身前,半跪在地上,眼巴巴地瞅着五条悟身后那个毫无动静的女生,好奇心快要爆棚了
九月深秋慢吞吞坐起身,毛绒绒的脑袋慢镜头似的从五条悟肩膀上方一点点露出。
她身上盖着五条悟的黑色外套,因为里面的衬衫微湿,五条悟在发现外面来人时就将外套盖到了她身上。
黑发披散在后肩,偏头瞥过去的眼神冷冷淡淡,五人被她这个眼神刺激得头皮一麻,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好家伙,好家伙,这是个黑头发的女人?不是蓝头发?
其中一个嘴贱,当场口嗨:“五条,你这是换女朋友了?”
隔壁那个一激动也跟着嗨:“你这速度还挺快的啊?”
中间那位补充:“明明昨天晚上才说过,九月深秋才是你家的家主夫人。”
第四个继续:“今天又换了一个新的。”
第五个忍不住鼓起了掌:“不愧是最强,换女朋友的速度也是最快的,该不会是情伤还没缓过来吧?”
稀稀拉拉,五个人齐齐鼓起了掌,充满冷嘲热讽的意思。
五条悟脑回路十分清奇,对于这群人心怀怨念的阴阳怪气完全不在意,反而将上半身朝后仰,赖进九月深秋怀里,简单鼓了两下掌:“我女朋友?不错不错,务必继续,我爱听。”
“……”真的假的?
五条悟被九月深秋推开,遗憾地朝那五人使眼色,暗示他们继续夸奖他。
——真不要脸。
“好吧,其实我们今天过来不只是吃瓜……吃狗粮。”
“主要是想看看传说中的九月深秋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上面那群人都忌惮她。”
“五条,你看,我们见都见到了,不介绍一下?”
“也不用介绍得太详细,简单讲讲十年前的纵容事件就行了。”
五条悟慢条斯理地扫过去一个笑意吟吟的眼神,最后一人到了嘴边的话顿时变了个调,硬生生改口:“我、我就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和九月深秋的喜糖,我好提前准备个红包是吧?”
口嗨结束的另外四人:“……”好不要脸,认输。
九月深秋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保持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默,等五人耍宝差不多结束时,她才拽了拽肩上快要滑下来的外套。
五条悟的外套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衣摆垂到腿边,几分钟前被他前后扯出来的衬衫下摆藏进外套里,密不透风。
她睨了眼懒洋洋瘫在地上拽她裤腿玩的五条悟,也许是刚经历过一番意味深长地运动,她这个眼神本意是警告,落入他眼中,反而带了点让人意动的色彩。
五条悟松抬手遮了下眼睛,嘴角无奈地勾起。
九月深秋站起身,在对面那五人迷茫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走到训练室门口,背对着屋里的人,轻轻合上门。
咔嗒一声,门栓落下。
屋内的五人突然感觉某处的神经末梢微妙地跳了一下。
九月深秋背起手,垂下眼皮,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跪坐在地上的五个陌生男人,声音波澜不惊。
“是这样的,各位今日不请自来,偷听墙角,这种行为可能不太光彩。”
五人干巴巴点头:“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们的错,偷听墙角应该找个更好的地方,被发现是我们的问题。”
——完全没有要反省的意思。
九月深秋也不客气了:“没有关系,不过有件事,可能需要麻烦各位,稍微帮我个小忙。”
她等了这么多天,总算等来几条上钩的鱼,当然不能轻易放他们跑掉。
五人:“感觉不太妙,如果不帮的话……”
九月深秋挽起外套长长的袖子,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微抿的唇角出现一个带着梨涡的笑,温和地开口。
“那我只好揍到你们帮忙。”顿了顿,似乎觉得以一敌五有些吃力,遂补充了一句,“让五条动手也行。”
“……………………”
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狠的话,不愧是你,传说中的九月深秋。
不愧是你,五条悟官方盖章的五条家主夫人。
……
两天后,东京的咒术师们全都知道了,咒术高专新来的那位黑发女生,并非传说中的九月深秋,而是十二月深冬。
尽管所有人心里笃定她就是九月深秋,但只要明面上称呼她十二月深冬,上头那些老头子无论如何也拿她没有办法,规矩就是规矩,领导也不能不守规矩。
蓝发的九月深秋死了十年,这可是上面亲自盖棺定论的,如今回来的这位活蹦乱跳的,总不能是死而复生吧?而且人家名叫十二月深冬,连头发都是纯黑色的,怎么看都不是同一个人吧?
[如果上面非要指认她就是九月深秋,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吧?十年前的旧账翻来覆去地整活,还偷偷摸摸地隐瞒疑点重重的真相,着实让人无法信服呢?]
[既然上面非要说人家十二月深冬就是九月深秋,那倒是先把人家十年前做过的坏事仔仔细细地公布出来嘛,这样大家才会齐心协力对付坏蛋的啦。]
[其实我们也不是不相信啦,主要是我们有偷过十二月深冬的头发去验证,她确实是天生的黑头发嘛,九月深秋再厉害,也不能无中生有,把蓝发彻底变成黑发吧?如果她的确擅长搞头发,我第一时间去求她帮我把后移的发际线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