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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妥当,庆忌将手举向天空,身后数十号角齐声奏响。
万军动,吹起十里黄沙。
重新回到军队里,郑文忠及手下近三百将士被分拆进不同的队伍,华辰跟在庆忌身边,少正倥则被庆忌分予一千戈手,领兵作战。这样一来,除了埋骨在竹林的十六人之外,所有人都重新融入了这支铁血之师。
离开曲阜后,全军快速行进,一日急行军便赶至薛城。为了行军方便,庆忌下令全军驻扎与城南五里处的一个绵延数里的土坡之上。
夜里,庆忌习惯性地召集诸将议事,少正倥也被庆忌叫去参加。华辰对行军打仗知之甚少,这也算是如今他为数不多的短板了。既然不懂,那就没必要参加,华辰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对庆忌说的。
一个人在营地中溜达许久,华辰感觉好生无聊,森严的军纪致使站岗的士兵看都不看他一眼,如同雕像一样目视前方。休息的士兵们倒是三三俩俩聚成一堆,围着篝火取暖,却也没人搭理华辰,毕竟是万人的队伍,在曲阜城外,除了前排,恐怕也没记个人见到自己。华辰很奇怪,自己手下二百多人,怎么插进来之后就一个也看不着了?
走着走着,一个矮小的身影引起了华辰的注意。倒不是因为他矮,华辰并没有人身攻击的习惯,而是因为此人没有同伴,自己坐在一堆快熄灭的篝火旁,仿佛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华辰走近才发现,这人不仅身材矮小,而且只有一只胳膊,他的右边袖子空空如也,袖口还被扎成个疙瘩。
“兄台身有残疾,难道也是伐吴的将士?”华辰走到独臂人身旁坐下,开口问道。
“独臂就不能为公子效力了?”独臂人声音嘶哑地说道。
“你误会了,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样上阵,恐怕只会白白丢了性命。”华辰解释道,他确实没有嘲笑独臂人的意思。
华辰话音刚落,独臂人瞬间消失在眼前,随后身后传来一阵劲风。华辰意识到不妙,起身躲避,却也只是堪堪避过胸口,肩膀被一硬物打中,疼得龇牙咧嘴。
独臂人手持一根树枝,缓缓坐了下来,问道:“我有资格上阵吗?”
“有”虽说是偷袭,但又这份速度和力道,华辰心想,就算是正面对决,自己也绝不是独臂人的对手,此人实力恐怕和少正倥不相伯仲,唯有庆忌能制服他吧?一念至此,一个“有”字就说的心服口服了。
“兄台一身好武艺,不知在下是否有幸结识?”
“要离。”
独臂人只说了两个字,华辰想:“要离”,这是要自己离开这里吗?不对,这两个字有些熟悉,怎么好像在哪听过似的?应该是他的名字吧。
“要离大哥好,我叫华辰。”
向篝火中添树枝的要离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就是出使鲁国的华辰?”
“要离大哥认识我?”华辰一听直乐呵,晃悠了半天,可算找到个认识自己的人了。
“伴在公子身边,常听公子提到你,我也就记下了。”一瞬间的惊讶过后,要离又恢复平静,一支支地向篝火中添加着尺余长的短枝,动作虽快,却总能精准的插到狭窄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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