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多年,她早已不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解释也好,不解释也罢,相信她的终究会相信,不相信的又何必徒劳?
“虽然我替你不甘,可你这么淡泊倒也是好的,要什么都计较,活着就太累了!”独孤靖儿擦干眼泪笑着道:“走,咱们去用膳吧!”
苏玉衡点头,便跟她和苏玉珏一道准备离开,然而刚走了两步,她发现韩彦筠始终站在亭子那柱子那看着她,她目光不由一怔。
韩彦筠久久站在那里看着她射箭,看着她扔飞镖,看着她对别人的指着无动于衷,看着她那么像霄云,看得他身心都在痛。
他缓缓走了过来,站在她跟前,叹然道:“傻丫头,被人冤枉了,也不会为自己说两句话么?”
像,太像了,霄云也是这样,从来不会这样的事去辩驳,她习惯接受任何人对她的评价,不干扰不在乎。
韩彦筠没等苏玉衡回复她,便转身黯然离开了。
表哥…..苏玉衡低着头,眼眶里忽然就涌出了泪水。他信她,他永远信她。
此刻萧翎所居的明悟阁挤满了人,让惯常给萧翎看病的那个周老先生看过之后,萧府的下人便熬药去了,萧家子弟见祖母在弟弟的屋子里,也无人敢打扰,吩咐好好照看,便一一退出来忙寿宴的事去了。
里阁内,萧老夫人握着萧翎有些冰冷的手,慈祥地眼里都快滴出泪来,“翎儿,你好点了吗?你不是胆小之人,怎么就吓着了呢?”老夫人颤着声音缓缓问道,
萧翎目光温柔,笑着看向老夫人,轻声抚慰道:“奶奶,别担心,也别生气,不要怪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的缘故,千万别错怪了她,不然孙儿心里难受!”
“好好!”萧老夫人一听他会难受,赶紧点头,她孙子的性格她还是清楚的,从不会给人瞒事,任何人做错了事便要自己承担,是他一贯的准则。萧翎既然说不是苏玉衡的缘故,便不是。
“奶奶快去吃饭吧,让孙儿歇会!”萧翎疲惫地笑了笑。
萧老夫人擦了眼泪连连应着,便让嬷嬷给扶了出去。
等到她身影消失在屏风后,萧翎忍不住再次拿起那柄匕首,端详着匕首,满目痛楚,心口那股痛意再次席卷而来。
老夫人回到安仁园后,屋子里萧大夫人还在为这事生气,自然是怪苏玉衡扰乱了寿宴的秩序,大夫人十分不喜。
独孤夫人心里也憋得有些难受,见萧大夫人神色难看便福身请罪道:“嫂子,是我的错,是我让靖儿带她来的,冲撞了小七和嫂子的寿宴,我在这给赔不是!”
独孤夫人可是老爷子和老夫人的独女,即便大夫人再生气却也不敢指责她,当下便道:“不怪你,妹妹,也不怪靖儿,谁知道那苏家养了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呢!”
独孤夫人听了这话她可不喜,她曾说把苏玉衡当自己女儿养的,这话不上打她的脸么,她正要为苏玉衡说话时,老夫人进来了,她撑着拐杖颤颤巍巍道:“不怪她,小七说不是她的缘故!”独孤夫人见自己母亲说话了,便不再吭声。萧大夫人咽下这口气,二人扶着老夫人去用膳了。
女眷用午膳均在花厅,萧大夫人亲自出场对各来贺寿的女眷表示了一番感谢。萧宸和独孤靖儿本想陪着自己母亲去用膳的,可发生了这事,二人都不想抛下苏玉衡,怕她被人为难,于是在花厅侧间那里设了一席,萧宸、独孤靖儿、福康郡主、苏玉衡、苏玉珏一起用膳。
苏玉衡本以为苏玉珏要去跟高夫人一起远离自己避嫌呢,却不晓她还是跟着她,吃饭时,还给她夹了菜,她摸不准苏玉珏的性情,至少现在看来她对她是真心好的,多次维护于她。
只是待苏玉衡拉着筷子要吃菜时,手腕痛得酸软,一双筷子滑了下去。
“妹妹,你怎么了?”萧宸和独孤靖儿都大惊。
见苏玉衡面露痛楚之色,独孤靖儿焦急地握着她那只手跟萧宸道:“宸儿,玉衡刚刚是被人偷袭了,伤了手腕,故而才失手的!”
“什么?”萧宸这才明白了里情,想了想心里也踏实了。
原来如此,就知道苏玉衡不是那般小家子气的人,此刻,人家忍痛毫不辩驳,方才显出了大度风范,一想起刚刚自己父亲哥哥都责备于她,萧宸哪里还吃得下去饭,竟是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