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萧翎拿着手里的沉香珠敲了敲案几,一字一句顿道:“我总觉得他们兄弟俩齐来还有别的目的,至于是什么目的还不得而知!”
苏玉衡闻言担忧地看着他,“那你准备怎么做?”
上次在揽月楼萧翎跟她聊了许多,无论是先前杜家在时还是现在的秦家,萧翎一直在暗中帮助抵抗鲜卑,他对鲜卑的了解丝毫不亚于她自己。
甚至来说,她熟悉的是鲜卑战场上的战术战略,对于鲜卑民政并没有很艰深的了解,可萧翎不一样,几乎把鲜卑朝政民情水文地理等各个方面都摸个透,他才是对抗鲜卑幕后最大的功臣。
“没有别的办法,我已经让人盯住了慕容玦,也派了大量人手去鲜卑探查,慕容玦这个人很难让探查到什么,不如趁着他离开鲜卑,去鲜卑打探,些许能从他们内部找到线索。”萧翎微眯着眼道。
这么多年来在暗处运筹帷幄,他深知任何行动都受内部事由所促使,只有知道鲜卑现在面临着什么麻烦,他才能推测慕容玦要干什么。
这才是高手与高手的较量!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话是没说错的,以前杜家在的时候,主要还靠杜老爷子布谋全局,他只是在旁边看着帮忙然而照看这个小丫头而已。
可杜家覆灭后,整个北境的布防,计谋算略,几乎都由他一人承担,这三年他熬了多少心血只有他自己知道。恰恰杜家和小丫头的死给他重击,他吐血过后,川蜀桑明大师本已治好他,只是他以一人谋略对抗鲜卑三兄弟,耗精力太大,才一直断断续续发病。
不过现在一切都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他庆幸小丫头还活着。
萧翎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在怀里那份安宁。
苏玉衡没有预兆被他抱住,觉察出他情绪有些低落,便顺着他抱住了他的腰身。
出了这样的事,齐王哪有心情再招待下去,便是女客这边虽然竹阳公主勉力撑着场面,众人也只能强颜欢笑。独孤靖儿自萧翎出现后,就难掩失魂落魄,又见那顾灵秀不停地打听跟萧宸说话,打听萧翎的事,她更是胸中郁结了一口怒气,却又插不上一句话。
最后齐王客气地说了句:“三日后,教武场再见各位风采!”就早早散场了。
经此一事,徐国公府名誉扫地,徐晓妆一夜之间成了京城名门贵戚口中所唾弃之人,徐国公府算是势衰了。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当夜那几名人证被押入刑部天牢时,今日在曲礼楼抓到的三人纷纷吞药自尽。
云秋解决这件事后发擦着冷汗来给主子慕容玦回禀情形。
慕容玦倒没有太失落,神色还算平静,那张绝美的容颜,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惊世骇俗,他捏着一块水滴玉,唯独有些惋惜,“今日没能算计上陈允章还是有些可惜的,不然等高家、西梁跟南陈打起来,才好看呢!”
云秋看他似乎没有太生气,总算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忐忑问道:“主子,您看需不需要去调查下那个坏事的小丫头?”
熟知慕容玦翘了翘唇角,细长的丹凤眼笑意浓浓,美得让人心醉,便是云秋看了一眼忙低下头。
“不用,她会来找我的!”慕容玦笑容意味深长。
没有任何原因,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她会来的。
这边苏玉衡倒很晚才被萧翎放回来,她自是跟安老爷子碰了头,将情形都告知了安然,熟知安然冷不丁地问了苏玉衡一句,“郡主,那个萧七公子就是你的未婚夫吗?”
“…….”苏玉衡不知道他怎么有这么一问,居然毫无预料地红了脸。
安然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失笑道:“老夫多嘴,郡主海涵。”
后来苏玉衡便回了苏府,第二日一早她带了补品去了北苏看望苏玉珏,好在当时碧莹昏迷刚醒那剑并未使出几分功力,苏玉珏没有大碍。
苏玉衡被婆子领到苏玉珏的屋子时,苏玉珏正被丫头扶起来在喝药,见到苏玉衡进来,苏玉珏还满脸愧意,“七妹妹…”
苏玉衡连忙让锦娆把礼品交给苏玉珏的婆子,自己则坐到了她的榻前,见她脸色有些苍白,问道:“姐姐,大夫给你开得什么药?现在可结疤了?”
苏玉珏靠在大迎枕上,虚弱地摇摇头,“妹妹别担心,我没事,休息几日便好,倒是你差点就出事了。”苏玉珏神情其实暗有担心,她生怕苏玉衡问那日的细节。只可惜苏玉衡对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不放在心上,自然没去想苏玉珏在整个事情中所起的作用。
苏玉衡是以安慰的笑容,她并未多做停留,而且拿着萧翎的衣衫去了二人约定的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