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城守呆若木鸡状。
直到廖青把话说完,再把银票拿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了,他才有了反应。
他忙站了起来,“这这……让杜大人破费了?这数目不小的!”
称呼也改了。
之前是县太老爷。
不指名不指姓的,一副与他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样。
现在廖青夫妻俩人,初来乍到,就给他送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不说他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光看这么实打实的银子的面子上,这就是真心实意了。
谁家嫌金子银子多了,非要往外面推的?
四万两白银,不是哪个县令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就算搁在府城,搁在京城,也没几人有那个魄力,一下就拿出四万两!
城防花费大,寒城常驻的将士就有五千人,平时吃喝穿度训练都要银子,还有天气恶劣,各种城防设备容易损坏,要经常修理,都是要银子的,上面府城会拨银子,县城也必须要拨专项款,这些都不是小数目。
这新来的县令初次来见面,就备下这等大礼。
刚刚好,他现在手里头缺银子使唤,缺得不行。
过年的时候,府城那边拨银子也难,下拨了一部分,就仅仅过了一个年,现在将士们连吃的都快断粮了,催了又催,府城那边据说要给他们拨银子送粮草的,现在还不见人送来,等了又等的。
哪怕就算是去府城那边等,靳城守也没有指望过寒城张成陇,张成陇会说寒城百姓也吃不饱穿不暖……
要银子没有,哭穷那真是花样百出。
现在廖青一下给了这么大一笔巨款,幸福得让他觉得不是真的一般。
一个严肃粗糙的糙老汉子,险些没掉泪。
“靳大人,不用说这话,我们拿出的银子都是查封那张成陇得来的,本来就是充公了,要用到有用的地方去的。而寒城的安危都在靳大人的手里,寒城数万的百姓性命也不是开玩笑的,我既然来了寒城,做了他们的父母官,那保护百姓安危,我自当放在首要的位置。”廖青正色道。
靳尉明瞬间暴富,从怀揣这燃眉之急的大笔银两的浓郁幸福感当中,缓过神来。
对廖青夫妻俩神色态度不自禁的都好了很多。
“杜大人,许御医,寒城百姓有你们来,当真是有福啊!我们将士们也算是跟着享了福了!这笔银子来得正正好儿,不瞒您们笑话,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一来是解决了将士们吃喝问题,二来城墙急需要修补了,还有城墙下面的地刺陷阱什么的都要重新布防了,靳某这几日深感忧心,恐迟了来不及……”
“靳大人之意,莫非将有什么变故?”廖青道,“愿闻其详。”
靳尉明拿了廖青的银子,再与他交流就少了许多的隔阂了。
“不瞒两位,最近有雪地探子前后回来送消息,说雪原上的野人有异常动向。以前野人都是无组织的,以散户游民部落的方式生存着,有时候来攻打我们寒城的野人数量都不过几百人。不过杜大人,你们有所不知,不要小看这几百人,野人天生高大,不惧寒冷,力大无穷,一个野人能打我们正常的汉子至少三个!野人还会攀爬,哪怕只有上百人来攻打寒城,都是大威胁……”